近十年,這方面的業務我駕輕就熟。”
秦禮言沒理他,方錚馳也不追,只是笑著說:“晚上早點回來,記著帶禮物……”秦禮言已經跑不見了,方先生自言自語:“……不帶更好!”秦禮言逃出幾百米遠,陡然看見楚副教授和黑眼鏡一人拖一個旅行箱從樓上下來,秦禮言高聲喊:“張程,楚老師。”“小言啊,這是從哪兒來?”秦禮言呵呵訕笑,沒往下接,問:“這是上哪兒?旅行嗎?”楚副教授笑眯眯地扶扶眼鏡,“回老家。醜媳婦總要見公……啊!”秦禮言立刻僵住:我……我剛才……那算不算是……醜媳……呸!誰是媳婦?
張程唉聲嘆氣,一把抱住秦禮言,“小言啊,等我活著回來給你買禮物,要是死了,你記著清明去拜祭拜祭我。”“兩樣小言都用不著做,你會半死不活地回來。”楚副教授把他從秦禮言身上扒下來,揮揮手,“走了,再見!”秦禮言好了傷疤忘了痛,幸災樂禍地喊:“張程啊,你要保重啊~~”氣得張程甩下行李箱就衝過來,被楚越凌一把摟住,只能黑著臉叫囂:“秦禮言,你混蛋!你別得意,我就不信你用不著見他父母!”秦禮言心說:我剛見過,差點要了我半條命,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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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秦禮言花了二十幾塊錢買了頂帽子。回到家,進門就喊:“來看看你的生日禮物。”
方錚馳從樓上下來,秦禮言盱著眼睛仔細打量他,爾後痛心疾首,深深唉嘆:“而立之年的生日,多有紀念意義啊!你說你怎麼就不保持優良傳統?把頭髮剃了多好,我還特地買了頂帽子。”
方錚馳接過帽子,翻來倒去地看,“嗯,做工精巧別緻,特別是這胖乎乎的皮卡丘圖案,真是與我相得益彰。”秦禮言攀上他肩膀,“心有靈犀!你長得這麼可愛是該彰顯彰顯,埋沒了多可惜!”
“你就是這麼敷衍我的?”方錚馳把帽子扣在秦禮言頭上,一把抱住他,伸手摘下他的眼鏡扔到沙發上,秦禮言急忙去夠,方錚馳順勢一挺身把他壓在沙發背上,吮吸脖子,“敷衍是道德敗壞的先兆,態度一旦敷衍起來,一系列的操守問題就將緊隨而至。我不可能漠視伴侶一步步滑向地獄深淵而不加以拯救。治療敷衍的最佳良藥……”秦禮言撿起眼鏡,舉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方錚馳輕輕咬了一口,含糊地咕噥:“……是加倍索取補償。”秦禮言大驚,急忙手腳並用爬過沙發跳到茶几上,瞪著散射的眼睛四處找退路,“你想幹什麼?”“從上面下來。”秦禮言退了一步,差點踩空,方錚馳慌忙探身去拉,秦禮言翻身一滾,三兩步跑到門口,方錚馳撿起眼鏡,“把眼鏡戴上。”秦禮言叉著腿冷哼,“你別太過分!無理的要求我一概不同意!”“哦?什麼要求算是無理的?”“廢話廢話廢話!我就知道你滿腦子色情思想。無論我買不買,你都打算自己從我身上找禮物!”方錚馳慢條斯理地坐下,翹起二郎腿,“我強迫過你嗎?你情我願才符合我的愛情觀。”
秦禮言往牆上一靠,仰頭盯著天花板,心說:是!你是不用武力強迫我,你一向用語言拐彎抹角地繞,三兩下我就賠進去了。“過來。”秦禮言沒理他。“好了,我保證。”走過去拉他,“其實,我最理想的禮物可不是那個。唉……十幾年來的渴望,原本覺得虛幻渺茫無法實現,現在,決定權在你,你……”秦禮言覷著他落寞的表情,“你……想要什麼?其實……你要是實在想……我……我也不是不能……”方錚馳沉默了很久,秦禮言內心五味陳雜七上八下:今天畢竟是他三十歲生日,一輩子就一次,我忘得一乾二淨,已經對不起他了,要是……方錚馳摟住他的腰,嘆氣,“你……”秦禮言低頭等著,“你……帶我去見你父母好不好?”
秦禮言大駭,猛抬頭,像石頭一樣僵硬,抖著嘴唇過了半晌,撒腿就跑,“我……我……去做飯,沒……沒蛋糕?我……去買。”方先生苦笑:果然不同意。你難道還想挖個坑,把我埋進三千公里的地殼深處永不見天日?偷偷摸摸可不符合我為人處世的一貫風格!也對!我們的方先生連致力於當偽君子都能直言不諱地說出來,偷稅漏稅、鑽法律空子、滿嘴謊話、哄抬房價損人利己一律做得理直氣壯,這樣的人,豈能甘願由光明正大的丈夫降格成地下情夫?
於是,方先生下定了決心:如果“隨機應變、恩威並施”是追求愛人的指導思想的話,那麼“只能做不能說”就是幸福婚姻的指路航標!方錚馳微笑,“不用買了,我們一起做蛋糕。”話題轉開了,秦禮言長出一口氣,定了定神,回來取眼鏡,笑嘻嘻地說:“你還會做蛋糕?人才啊。”方錚馳拉他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