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深的臉砸了過去。
肯定能砸到的。
呵呵我看他還怎麼帥,這一下就能叫他斷鼻樑!
沒想到眼見著拳頭就要碰到那張白臉,蔡深把腦袋一偏,那一拳實打實地砸在了水泥牆上。
霸哥愣了一下,嘴一張發出一聲殺豬似的慘叫,甩著手亂跳。
“老大被陰了!我們快上!打死他丫的!”小弟們蠢蠢欲動,一個染綠頭髮的帶頭往蔡深肚子上踢去,被蔡深靈活躲掉。
這下子,大家都嗷嗷吼著往蔡深身上撲過去,張牙舞爪,群魔亂舞。
蔡深嘴角掛著不耐煩的弧度。
他自小斷斷續續學了三年跆拳道、三年柔道、三年散打,又自學了一堆泰拳、太極拳、合氣道,一身的功夫沒處練手。
也不知道沒怎麼實戰過,能不能打得贏。
但眼下這情景,必須得專心應付。
小弟們打急了眼,卻怎麼也碰不到他。
於是有人撿起地上的板磚、鋼管,開始冷兵器作戰。
蔡深專心施展著每一招每一式,認真躲開著。他始終記得當年爸爸帶著他去學這些時告訴他的話,習武是為了防身,將來跟我去考古下墓,功夫好點對付妖魔鬼怪總是好一些的,但萬不可傷人。
但只是躲的話,未免太耗時間。
以一對三十多人,實在勉強。
終於,有個紅毛小弟把鋼管砸在了他肩膀上,他吃痛,生氣了。
爸爸,你和媽媽離婚去對付鬼也不帶上我,也怪不得兒子不聽話了。
他只用一招近身寢技,抓著別人脖子對準動脈一擰,擰一下放倒一個,速度奇快,不一會兒地上躺了大半的小弟,歪在地上哎呦哎呦說疼。
霸哥見狀況不好,留下幾句威脅的話,說你給我等著,我記住你了。
嘖嘖,這身校服一看就是我們學校的,你等死吧。
十六中的老大,始終都是我的!
之後拔腿就跑。
蔡深從巷子裡走出了,看見他馬子正對著霸哥背影努力奔跑,胸前巨大的一對左右搖晃。
“很大,對吧。”有人把手搭上他的肩,他回頭看,看見一張笑眯眯的臉。
他這時候第一次見陳雪楊。
“嘿,你誰啊?”蔡深問。
“我剛剛看你打架,我表妹家就在這樓上,我今天來給她補數學。剛才我都看見了,你打架真厲害。”
那人也不把爪子拿下來,就那麼自然熟地搭在他肩膀上,這份久違的親近,讓人討厭不起來。
“我叫蔡深,深淺的深。十六中的。”
“我叫陳雪楊,大雪的雪楊樹的楊,一中的。”
陳雪楊沒穿校服,清爽的一身短袖和短褲,從他肩膀上起來立著,站得很直,讓人聯想起小白楊。
一棵啊小白楊~長在楊樹莊~
蔡深聯想到一首軍歌,接著他被自己逗樂了,噗嗤笑了起來。
之後霸哥找了很多人去找蔡深的事,打架便成了他的家常便飯。
一個月後,霸哥退學,從市裡消失。
十六中被蔡深打過的小混混集體找上了蔡深,求他當老大。
“你這麼能打,肯定能保護我們不受氣,現在八中三中都天天和我們挑事,霸哥又面子掛不住跑了,我們只有仰仗蔡哥了。”
時間是深秋,地點是一棵大梧桐樹下,梧桐樹黃了葉子,風一吹就掉了一大片,紛紛揚揚的,落了那些小弟一頭。
蔡深摸著自己的下巴,問:“我罩著你們,我有什麼好處?”
一個橙毛叫到:“保護費都給大哥花!”
眾人應和著。
蔡深此時全靠他爸時不時打來的生活費過日子,拮据的不得了。
他又沒成年,去打工也沒人要。
他要錢。
蔡深點頭說好,那麼你們現在叫聲老大聽聽?
於是一票小弟開始齊刷刷喊老大鴻福齊天老大長命百歲,蔡深被他們一板一眼的表情給逗笑了,捂著肚子哈哈哈哈哈哈笑了半天。
此時一個少年從梧桐樹旁推腳踏車路過,側目看了他一眼。
蔡深也正好看向他,一看臉,唔,是你啊。
蔡深記得他,那是與他有一面之緣的陳雪楊,一中的,而一中的,都是乖寶寶。
蔡深揮手:“嗨!”
蔡深想逗逗他。
陳雪楊也舉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