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昉鬆了口氣,原來他沒有離開,才發現自己的手早已汗溼,他把手在褲子上擦了擦,向陽臺上正往外看的靳程鯉走去。
“小魚,在看什麼?”賀昉走過去,把人抱進懷裡。
靳程鯉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的,“沒看什麼。”
的確也沒有什麼,賀昉他們所住的是高檔住宅區,環境清幽安靜,綠化和安保做得很好,賀昉兩兩對比選了很久,才選中這一戶。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過賀家豪宅了,儘管賀慶連不知是為避嫌還是養病去了國外。
賀家太大了,帶給他的從來都不是好的回憶,他不願意讓靳程鯉一個人在賀家,賀家那群下人幾乎就如影子一般,不到必要時從不會出現。
所以他選擇了這個四室兩廳的公寓,各方面設施都很好,很利於靳程鯉休養,而且在他自己的佈置下,感覺越來越溫暖,越來越有家的感覺。
但是最重要卻是因為家裡有了這麼一個人,賀昉收緊了抱著靳程鯉的手,眼裡的溫柔好如粘稠的蜂蜜。
靳程鯉回抱著他,心裡的感覺說不出來的奇怪,自己抱著的人是阿生啊,本來應該很舒服很安心的感覺,為什麼卻會覺得不舒服呢?
“為什麼我不能出去?”
賀昉往外看了一眼,滿眼都是綠,遮住了下面的人行道,這片高檔住戶樓最高的有七樓,他們這棟只有五樓,他們在五樓,有一個小花園,賀昉還沒來得及打理,只在小花園的水池裡養了幾條很漂亮的價值不菲的金魚。
雖然靳程鯉對他們評價是:好難看的魚。
靳程鯉是見過更為色彩斑斕的海魚的人,賀昉倒是不足為奇,只是看靳程鯉一邊嫌棄這幾條魚難看,一邊很是盡心盡力的餵食覺得很有趣。
“阿生,都沒有人跟我說話。”靳程鯉又說道。
賀昉心裡疼惜,輕輕吻著靳程鯉的額頭,低聲哄勸著,“你現在身體不好,出去很容易生病。”
知道又不可能出去了,靳程鯉掙脫開賀昉的懷抱,進了屋子,還像是小孩子耍脾氣一般拐進臥室,“嘭”的一聲又將臥室門給關上。
賀昉去敲門,裡面也不回應。他在外面站了會兒,聽得客廳的擺鐘報時,都已經七點了,現在才剛剛入秋,外面天色看起來還很早。
賀昉準備先去做飯,靳程鯉很少生氣,而且氣性不大,從來不超過半個小時。賀昉深知這一點,這倒是同失憶前的靳程鯉不同,失憶前的靳程鯉只要把仇記進了心裡,就必定睚眥必報。
不過,這兩點似乎又有區別,賀昉一邊做飯一邊在心裡比較著,生氣和記仇本身就不同,說不定現在的靳程鯉比以前還會記仇,一想著靳程鯉乍乍呼呼要報仇的樣子,賀昉就心覺好笑,嚐了一根小青菜,覺得很辣,對靳程鯉來說卻是正好。
他的口味比較偏清淡,靳程鯉卻很喜歡口味比較重的菜,辣是靳程鯉極其喜愛的,每一樣菜都要很辣,吃得臉蛋通紅,舌頭像小狗一樣呼哧呼哧的。
就為這個,賀昉還去學習川菜和湘菜。儘管自己已經在調整飲食,儘量配合著靳程鯉,但每次吃完飯,他都必須先去漱口,才能緩解嘴中火燒一般的感覺。
他不記得以前靳程鯉很喜歡吃辣,可能是跟阿生生活了兩年喜歡上並習慣的吧。
賀昉眼神一黯,和阿生在一起的那兩年,是他無法觸及到的時間,只屬於靳程鯉和阿生的。
現在靳程鯉更是把自己認成阿生,很依賴自己,也就是說如果是真正的阿生……
賀昉苦笑,把飯菜端上桌,靳程鯉還沒有從房間裡出來,他走過去,正準備敲門,門就從裡面開啟了。
靳程鯉開啟門,撲進他懷裡,賀昉還沒反應過來,靳程鯉就首先討好地往上蹭了蹭,親了一下賀昉臉頰。
然後,看著賀昉,充滿誠意地說道:“對不起。”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不應該這樣鬧脾氣。”靳程鯉臉蛋因為害羞有些紅紅的。
賀昉摸摸他軟軟的短髮,“我沒有怪你,這裡的確很冷清。”
靳程鯉有些不確定地點點頭,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肚子一下鬧騰起來,“哇,有辣雞翅!”
靳程鯉眼神放光地繞過餐桌,跑進廚房洗手,一路上還不忘數有多少個雞翅。
賀昉在一旁好笑,都這樣了也不忘記洗手,看來自己的教學成果還蠻不錯的,賀昉想起才開始靳程鯉吃飯不洗手,又喜歡拿在手上吃的壞習慣有些無語,他只要吃飯不洗手,自己就把他按在沙發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