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正顧自走神,迎面卻跑來一個面熟的家丁,“伊王爺,小的可找到你了,快隨小的回去!”
“你不是我府上的……”
“小的是歐陽公子的貼身小廝,我家公子說,楚亭公子不行了。”
江源之皺起眉,“我不認識楚亭……”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好,快帶我去!”
幾乎是一路狂奔到丞相府,小廝將江源之引入後院的一間偏僻小屋,進了房,空氣裡都彷彿凝成血液,地上的黑衫無疑是江源之熟悉的,地上的血漬似乎都已經凝固了,江源之不敢再往前邁進一步,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歐陽齊坐在床邊,見了江源之一直皺著的眉皺得更深了,“站著做什麼,他一直在找你。”
床簾擋住了床上人的臉,眼睛依舊可以看見他毫無血色的脖頸,再往前一步,江源之再控制不住的撲過去,“辰日!辰日!”
辰日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衫,黑髮披散著,一張臉毫無血色,雙眼緊閉,喉嚨裡的聲音模糊,可以就能夠聽出是叫自己的名字。眼淚毫無徵兆的落下來,手尋著辰日的手握進手裡,冰冷的溫度幾乎感覺不到活著的跡象。
歐陽齊嘆了口氣,“來的時候滿身的血,胸口的箭也□了,挺過今晚便沒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江源之不說話,眼淚落下來也沒有擦掉,胸口一起一伏的,顯然是激動的狠了。
“楚亭他,受了很多苦,若是你不能好好對他,現在就離開,無論他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見江源之還是沒有反應歐陽齊火了,一手揪住他的領子,“江源之,你聽見沒有!”
江源之的眼睛沒有清晰的焦距但是看得出來是在辰日身上,對歐陽齊揪住他的手也視而不見,只說,“前世五百次回眸,今生一次擦肩而過,從現在起我會一直看著你,你活,我活,你死,我跟著你,下輩子一定找到你。”
歐陽齊的手鬆了,神色悲傷,站起來出去了。
江源之的頭抵上辰日的手,依舊低聲唸叨,“你活,我活,你死,我跟著你……”
歐陽齊坐在亭子裡,早些年楚亭被送進丞相府時百天最喜歡坐在這個亭子裡,揹著陽光,離正道遠不會有人打擾,往往一坐就是一天。質子的身份尷尬,即使是在丞相府也不會有人給他好臉色,下人不上心,常常會忘了送飯,忘了添衣,忘了置辦不可缺少的物件。
楚亭從不抱怨什麼,安安靜靜的,在丞相府的兩年裡,存在感低的不可思議,到了必須出席的場合看見了,人們才回憶起有這麼一個質子,在不經意間已經長成如此俊美的面容。
不是沒有欺負過他的,只是後來越來越喜歡,越來越離不開他,哪怕知道他利用自己奪取伊江的情報也心甘情願,不能不說不是著了魔,可那又如何,誰讓他是楚亭,是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良楚亭。
“見過公子。”
歐陽齊抬起眼睛,“倚綠,你怎麼在這裡?”
“太子的藥煎好了,我看公子……”
“藥煎好了就快給他送過去,你不知道他現在很危險嗎?”
“是,倚綠這就去。”
“等一下!”歐陽齊叫住倚綠,端起藥碗喝了一口,“去拿些蜂蜜來,我給他送藥。”
“是。”
倚綠目送著歐陽齊的離開,心裡是苦不堪言,她明白,歐陽齊剛才那是試藥。
這是你要記住的事(5)
辰日是在江源之把毒酒送入唇邊的時候睜開眼睛的,毒酒從江源之手裡掉落,一灘白沫發出滋滋的聲響。
“辰日!”江源之俯身下去,“醒了,你總算是醒了!”
辰日的眼神很茫然,他看看江源之,又看了看歐陽齊,開口道,“你怎麼在這裡?”
歐陽齊答道,“是我讓他來的。”
“多管閒事。”辰日閉上眼睛,“讓他走,我不想見他。”
“辰日!”
江源之不可思議,歐陽齊沒有動作,“楚亭,我什麼都沒有說,有些事始終是要你告訴他的。我去叫大夫。”
“歐陽齊!”辰日略微惱火的喊,換來的卻是一陣咳嗽。
“辰日,沒事吧。”江源之忙倒了一杯水扶起辰日,“喝口水。”
辰日看著江源之,神色複雜,“江源之,我……”
“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去遊山玩水可好?”江源之微微一笑,“我就是江源之,你就是辰日。”
“江源之,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