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4)

要戴在面上,不僅不美觀,搞不好還會遭未刨乾淨的木屑戳傷面板。簡直就是剛進門的學徒手藝。

可這面具怎麼看怎麼眼熟,就連握在手裡低頭端詳的姿勢場景也不像是頭回。

“這個可以便宜你,十五。”

肖涼心道白給也還需考慮考慮,知道不是貴重東西,隨手往角落裡甩去。那面具發出木頭特有的碰撞聲,肖涼卻感腦內似有一道久未開啟的鐵門被怪力撞開。難怪如此熟悉,面具不就是江小天行俠仗義時戴的那個?只不過他戴的是半張,眼下這個是全的。

空白被記憶填滿,他遙指面具展顏道:“小天,這個和你那個好像……”

然而笑容咧開一半,轉頭過去旁邊哪有江小天人影?

肖涼本身性子淡,原沒有友人作伴,不曾覺著不快,反倒甚是自在。江小天一度作陪,他頭幾天是不習慣。江小天雖說話多但也談不上咋呼,與他同行,不僅未有預想中聒噪,而且好些需要應酬場合皆是江小天出面擋了。兩人年齡相仿,意氣相投,任誰都不難看出已是知心知底的摯友。如果從一開始就沒體會過知己滋味,自然不會感到難受。現下肖涼已然體會品嚐過了,冷不丁身旁又沒了江小天,哪裡好過。平日老是江小天引著肖涼看這兒說那兒,“肖弟”、“肖弟”地叫喚。肖涼難得一次主動想與江小天分享喜悅,正主兒偏就不在。

他寂寥感頓生,也不管明明可以買了面具回去再和江小天笑談。臉一垮,撒手就往回走。

怎麼江小天也算名門之後,其父好客,家中門客無數。江小天本人再是積極開朗性情,外加樂善好施。想來朋友眾多,都願意與他交朋結友。肖涼心想自己充其量不過是江小天那眾多好友其中一個。口裡叫聲肖弟,那是好意。江小天要想和誰一道玩樂,主動權都在江小天手上。他想和誰出去,就和誰出去。對方不僅不生氣,還很是樂意。可不得這樣麼,江小天人見人愛,他對別人也一視同仁。當日兩人在假山背後碰見柳十九,江小天還不曉得對方來歷,張嘴就喊的“叔叔”。可見隨便對誰,指不定對乞丐他都一樣這麼好,不然柳十九收他做徒弟作甚?白天柳十九在賭坊內說他是江小天師父,顯然是說給那樓主聽的,虛張聲勢,結果出來就當真了。江小天撞上這種好事兒,那叫一個該。誰說閒話誰就是嫉妒。

可明擺著柳十九更欣賞自己,不然賭坊時為何要與自己在後院喝茶,不與江小天在前面賭博?世上就有這種荒唐事,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大人物隨口說的假話,眨巴個眼睛也能變成真話。憑什麼就收江小天當徒弟了?自己哪一點抵不上江小天了?也不是就討厭江小天,只是氣不過柳十九。對,自己只是氣不過柳十九。

肖涼鑽了牛角尖,越想越氣。河邊樹葉擋住去路,他相當不耐煩之抬手拂掉。壓根沒想柳十九之所以不收自己為弟子,完全是考慮肖涼早已從師陳鬼醫緣故。

江小天現在有了新師父,就和他新師父結伴去了。是呢,去幹什麼自己還不知道呢。江小天心裡話都和柳十九說,反正自己也從來沒聽江小天說過心裡話。錯不了了,這就是跡象,這就是江小天把自己當做一般朋友的證據。呵!自己還給忘了,江小天最初和自己結伴,不外乎因為自己誤施了那套“烽火輪轉”!否則自己這種陰測測的性格,哪個喜歡和自己處了?別人也只把自己看做了另一個陳鬼醫!罷罷罷,沒了江小天作陪,權當從未有過這人就是!孑然一身,打自出谷那刻起就是如此設想的。

兩盞茶前還斑斕如夢的夜景,肖涼現在看在眼裡只有噁心。他剛穩定的情緒轉瞬即逝,強迫自己不斷重複“得過且過”四字,埋頭疾走。

餘溫盡褪,夜風悄襲。肖涼孱弱軀體比他人更早體嚐到冬季的寒意。

他眼角餘光見一小販往回撿拾陶瓷小物。忽憶起午時差些下手的三綠硯滴。驟然停下腳頭,足尖一拐改變走向,賭氣決定繞道買回收藏。他生怕到了已經收攤,明日趕早也來不及再去。愈行愈快,恨不得就在大路上施展輕功,直接飛到目的地。

那向肖涼兜售硯滴的賣主,看路上行人稀疏,夜色愈濃,估摸也到了收攤時候,慢騰騰起身,先把最貴重的花瓶抱在懷裡,準備放進包袱。

此時有一活人旋風般突現在前,嚇得賣主險些脫手摔了瓶子。

肖涼道:“那個硯滴,我買了。”語氣生硬,眼睛直勾勾盯著賣主。

賣主磕磕絆絆問道:“什、什麼硯滴……”

“三綠硯滴,苗疆土製。”

“啊,您說的是那個。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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