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進得門來,雨扶風直趨榻前,一手抽走我手中書冊,另一手拖我入懷。我回過神來,方才叫得聲“爺”,唇間已堵上他清冷的唇瓣,整個身子壓將下來。我自然不能抗拒,滿頭霧水地放軟身軀,任憑輕薄。
雨扶風柔軟的舌伸過我的齒間,卷著我的舌頭吸吮,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到我身上。我全身都發起燙來。唇舌交接的奇異觸感更令我氣促心跳。
曾聽天風醜他們說道,習武之人氣脈悠長,我原還不甚了了,今次終於是領教了。不一時我便喘不過氣來,本能地側臉轉頭,想要擺脫。奈何我本就沒有雨扶風力大,這時再加上氣悶,更不可能得逞。雨扶風伸一手到我頸後託著我的頭,就令我絲毫動彈不得。
我漸覺兩眼發黑,胸中漲痛,幾乎以為要就此悶死時,雨扶風終於放開我的口唇。我急促地喘吸著,一時說不出話來。雨扶風一隻手伸進我的袍襟,在我胸前摩挲,一膝抵入我腿間。我雙臂攬上雨扶風的腰身,偷眼看他的神色。
太古怪了!且不說忽然來我房間,而非招我到溫泉宮的反常。我跟他快半年,初始三個多月不算,自我能夠完全承受他那巨物起,再沒有連續三天不要我伏侍的日子。卻很少親我嘴兒。偶有為之,也只浮光掠影般一擦即過。今次這差些把我悶死的情形,可是從來沒有過。若不是沒嗅到酒氣,我定會認為他喝得醉了。
雨扶風略低下頭,嘴巴貼著我的臉頰,牙齒輕齧我頸側肌膚。我隱約有種他在躲避我目光的感覺。不過,我一個尋常“弟子”孌僮,就算他有什麼心事,又豈輪得到我多言刺探?當下微合了雙眼,全神感覺頸側那又疼又癢的況味,配合地自鼻間發出輕哼低吟。
雨扶風伸入我衣內的手掌下移,握著我變硬的那話兒,貼在我耳邊道:“紫稼,你似乎滿享受呢。”我正被弄得情動,以一聲呻吟做答。雨扶風忽地放手,起身離榻。我愕然看過去時,他居然就那麼轉身走了。
我愣在那裡好半晌回不過神來。這算是什麼一回事?我做錯了什麼嗎?
這天整個下午,一直到晚膳時分,我都在想這事。倒不是怨怪雨扶風忽然走掉,把人弄得不上不下吊在半截。那雖然不是什麼舒服事,與被他那巨物刺穿後庭的滋味相較,卻也說不上哪一個會更難過一點。問題是,這種反應實在有違常情。
普天下做下人的,最怕的就是性情莫測的家主。似我這樣的,就更不必說。這情形若多起來,以後的日子哪還過得下去。
晚膳之後,我又在房中呆了一陣,沒見有僕役來召我去侍寢,便熄燈關門,做出睡下的樣子。其實自然是睡不著了。這時外面已經全黑下來。我悄悄開門溜出房間,去打探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我對宮中各門各院都已瞭解得差不多,心中早有算計。那些白袍僕役不必說,一個個啞子似的,根本不可能從他們嘴裡問出任何訊息的。其他一眾弟子,雖然進宮的日子都比我早,受寵愛的程度卻還不如我。加之雨扶風並不喜歡眾弟子互相交往,平日裡諸弟子各自讀書練武,來往也不多,訊息靈通的程度都極有限。想要打聽雨扶風古怪行為的原因,唯二的人選便是天祁子和天風醜了。
我溜出房間,籍著夜色遮掩,向右走去。這邊過去兩個門,就是天風醜的住處,從那裡轉向,沿著走廊再過去,則是天祁子的房間。我準備先去問問天風醜看。若他也不知道時,再去找天祁子。若他們兩個都不知道,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天風醜的房中也沒有亮燈。現在就安歇未免嫌早些。我心中琢磨著,上前敲門。怕會驚動別人,不敢用力。天風醜曾跟我說過,他們習武的人,耳朵都很好。即使睡著了,只要有點兒動靜也會驚醒。就算我輕輕地敲,他若在房裡,也該聽得見。然,我足足敲了一盞茶的功夫,門內全無任何反應。莫不是他被雨扶風召去了?看來要去問天祁子了。
我回轉身,一隻腳剛才抬起一半,眼角晃過一個白影,宮中僕役特有的尖利呆板嗓音傳入耳中:“王紫稼,爺召你呢。”
走進溫泉宮,我不由有些發愣。雨扶風並不是一個人在。這本也不是什麼奇事,以前也有過雨扶風興致上來,同時召幸多個弟子的情形。但是,今晚溫泉宮內的,並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個男弟子。
宮室中瀰漫著脂粉香氣。靠牆的書桌上鋪了大幅宣紙,雨扶風新浴罷,披一件棉布寬袍,赤足站在桌前,手持狼毫,彷彿是在做畫。榻上靠著兩個體態妖嬈、容顏如花的女子,身上的薄衾明明是我到來前才剛拉過來蓋在身上的,遮掩不住的滿床春色,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