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是笑臉相迎著?這才好容易有了今天…你得學會忍。”
“嗯嗯…”周錦嵐覺得深有道理,忙不迭的點頭。
“哎?不對,聽你這麼一說,倒覺得我倆的關係怪怪的。”周錦嵐伸出雙手上下搓著手臂,感到一陣惡寒。
“呵,你倆什麼關係?”石淵笑問。
是啊,我倆什麼關係?要說是仇人,如今互相還能心平氣和的說上兩句話;要說是朋友,那也絕對不是,哪有朋友見了面就劍拔弩張的?真要談上關係的話…
“那就是一把傘的關係了…”周錦嵐認真答道。
“噗——”石淵笑得直不起腰來。
周錦嵐難得嚴肅一回,氣得拿手直敲他腦袋。
不遠處,琅嬛望著這倆紈絝子賊兮兮地一邊笑一邊鬧,便也綻開了漂亮的笑容:
“也不知道又打著什麼鬼主意呢…”
6、貴人襄助
石府別院的清晨,一如以往的安靜。只偶爾聽見樹上不知名的鳥兒婉轉啼叫,還有下人們打掃庭院時掃帚刮擦過地面的“沙沙”聲。
周錦嵐三口兩口扒完早飯,放下筷子,擦擦嘴。
“這麼快就吃完了?”石淵嘴裡喝著稀粥,含糊不清的問他。
“去看看方子璞。”周錦嵐說著就要起身。
“哈哈,”石淵笑道:“我說你是真上癮了還是怎麼的?”
“什麼意思?”
“伺候人呀,這兩天逮著空兒就往人家房裡鑽,不是上癮又是什麼?”
周錦嵐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笑臉,甚是不解。轉頭看琅嬛,琅嬛一邊吹著碗裡的熱湯,一邊笑著搖頭。
“不知道你們搞什麼…”周錦嵐皺著眉頭,很快離了席。
今日天氣晴好,踏著別院的石子路,享受著早晨溫和的朝陽灑在臉上,周錦嵐的心情也格外舒暢: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自認為已經逐漸摸到了方子璞的“脈門”。
自打那一日又給方子璞房裡送去了大批的詩書字畫、筆墨紙硯之後,這小書生便安靜了許多——整日沉浸在書山卷海里,總比整日對著他橫眉倒豎要強。儘管對待周錦嵐的態度離“好”字還差得很遠,但至少已經不會動不動就歇斯底里地往外趕人了。
周錦嵐一時得了便宜,便愈發放鬆了開去。隔三差五的就要往方子璞那裡送點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兒。或是街面上淘來的糖人兒,或是逛書齋時偶得的孤本,再要麼,就是甘飴軒新出的小點心。每每送完了東西,還要藉口多坐會兒,也不管方子璞聽是不聽,只一個勁兒的說些外面新得來的趣事兒。
“據說禮部高大人的小妾前兩天剛給他添了個兒子,這兩天正樂著呢。這下可熱鬧了城中趕考的舉子們,打著‘賀生辰’的旗號,不知往高府送了多少禮…”
“今早趕著去了一趟書院。偌大的書院冷清清的,大夥兒多數都在家裡備考了。老夫子一個人也怪寂寞的…”
“前些日子去翰林軒買筆,聽老闆說今年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許是大家都攢足了勁,定要考個好功名呢…”
“我昨兒聽說今年主持會考的是禮部新任侍郎劉大人,那些把禮都隨入高家的人可是把腸子都該悔青了…”
一番話“噼裡啪啦”講吓來,直說得口舌冒煙;偶爾見到方子璞心情好,便也隨口扯些有關他的事情。
“方兄近日讀書可也有了什麼心得?在下愚笨,願聽方兄教誨…”
“方兄臉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樣一來,又不知該迷煞多少女子…”
“今日天氣晴好,我讓人在院子裡搬了貴妃榻,方兄何不放下書本,出去曬曬太陽?”
如是一番,巧舌如簧,舌燦蓮花,便是天上的仙女兒也該被他鼓動下了凡來。
只可惜,小書生也學會了一種新的對抗方式。通常情況下,無論周錦嵐在他房裡呆多久、幹了什麼、說了什麼,方子璞只一概當他不存在。即便是心情好的時候,也只是“嗯嗯啊啊”幾聲,胡亂應付他。
“方兄,今日感覺可好些了?”一進門,周錦嵐就迫不及待地與他套近乎。
“嗯…”方子璞依舊是趴在床上,手裡握著一卷《穀梁傳》,嘴裡正念念有詞。
周錦嵐見狀,心情大好,看來這小書生已經把他每日的造訪當作了平常之事,連忙笑道:
“方兄天資聰穎,又整日勤讀詩書,這次會試,就算是高中會元也未為可知。”
方子璞翻過一頁紙,只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