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榮看著她道:“我現在再看她,就好像看到了她的酸楚和不甘。”
什麼是愛,什麼是恨呢?
得到得不到,擁有或是失去,這當中有多少痛楚,有多少歡喜?
陸楚瑜明白辛榮指的是紅葉,低聲道:“錯與對,值得與不值得,因人而異,我們只能走好自己的路。”
“嗯。”辛榮應了,帶著細不可聞的嘆息。
第二十三章
秋柔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仍有些疼痛感,身體還有些麻痺,可這些都不礙事。讓秋柔桑感到不滿的是,懷中和袖中藏著的暗器都被人搜走了。
“這是被關起來了麼?”
秋柔桑坐起身四處打量一番。這屋子不透光,有些陰冷,但總比她自己關押人的地方要好太多了。
“顧尋歌……他想幹什麼?”
秋柔桑輕敵大意被辛榮刺傷之後,就逃到了顧尋歌這裡。她與顧尋歌是同盟,顧尋歌還需要她的針法有用,斷不會背叛她,目前來說是值得信任的。然而,顧尋歌卻把她關了起來。跟隨秋柔桑而來的尚暮雲比她的威脅還要大,不知被顧尋歌困在何處。
秋柔桑沉思之時,“吱呀”一聲,有人推開房門進來了。
“清揚妹妹。”秋柔桑抬眉望去,輕輕一笑,喚道。
來人正是張清揚。只見她精緻的臉龐上難掩緊張,手中握著白蛇,十分謹慎的樣子,確認無人跟在她後面才進來。秋柔桑看出來了:她是瞞著顧尋歌來的。
張清揚走到距離秋柔桑尺之外的位置,冷眼打量一番,輕啟薄唇:“秋柔桑?”
“沒錯,我與清揚還是初次見面吧?”秋柔桑應道。
張清揚秀美蹙起:“你認得我?”
“是呢,尋歌可是經常談起你,所以我一眼就能認出來了。”更何況你還拿著白蛇劍不是?秋柔桑言笑晏晏。
張清揚眉頭舒展開來,柔聲問道:“他都說我什麼?”
話音剛落,秋柔桑尚未來及回答,張清揚便擺出防禦警惕的神色,自己打斷:“不,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他是怎麼想我的。”
秋柔桑友好一笑,道:“清揚何必如此見外,我與妹妹一見如故。”
張清揚嗤笑一聲,道:“秋柔桑,你不必討好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秋柔桑自信不減:“我知道你不知道,可我知道你想知道的。妹妹也明白,不然你怎麼會來這裡呢?”
這話點到了張清揚的心事,張清揚一時無話可說。
顧尋歌是秋柔桑的盟友,秋柔桑自然要對他和碧水閣有多番探查研究。對顧尋歌而言,張清揚如同妹妹,如同女兒,卻絕不會是戀人。可對張清揚而言……這般少女心思,秋柔桑輕易便看得出來。
秋柔桑故意做出難以行動的樣子,很是費力,撐著桌子走到張清揚的身邊,輕輕托起張清揚的雙手,讚歎道;“妹妹果真天生麗質,這雙手真是絕妙無雙,既能舞白蛇劍,又能撫琴作畫,難得的是還能這般光滑,秀美如玉,清揚可真是百裡挑一的風雅俠客。”
她的表情真誠溫柔,臉上還帶著負傷未愈的蒼白,言語之間流露出羨慕與讚賞之情。張清揚不疑有他,又想到對她無動於衷的顧尋歌,不由帶了些怨氣:“你是第一次見我,可我陪伴在他身邊十多年……”
秋柔桑輕輕打斷了張清揚的話:“妹妹不就是為他而來麼?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與顧閣主來往也有三四年之久,可比起閣主,我更喜歡妹妹。親眼見了清揚,才知道妹妹可比閣主口中的那位冰美人要討人愛得多。”
張清揚苦笑道:“在他眼中,我只要擺著好看便行了罷。”
秋柔桑緩緩拍打著張清揚的手,“妹妹何必妄自菲薄,閣主一切都是為了妹妹的安危著想。我與閣主所做之事,有太多危險,閣主是不想讓清揚陷入尷尬境地。”
“我不介意,我願意。”張清揚咬著嘴唇。
“我有些累了,我們坐下說吧。”
秋柔桑向著床艱難移步,張清揚見狀上去扶住她。秋柔桑回以一笑,兩人一起坐到床邊。
“清揚,你聽我說……”
秋柔桑雙唇貼到張清揚耳邊,張清揚聚精會神準備聆聽。
“你……”
張清揚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便暈倒了下去——她的側頸脖上被秋柔桑用牙齒刺進一針。
這是秋柔桑最後的手段,有一根短針藏在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