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折堇已然沈沈入睡。
也不吵他,將水端過去,把帕子放進去潤溼,拿出來擠幹。
替他拭去身上的髒物,小心翼翼的,像對待易碎的花瓶般。
儘管輕柔,卻依然吵醒了折堇,他本就淺眠,再加上全身痠痛,就更容易驚醒。
睜開眼,看見殘月,便喚了一聲,“殘月。”
殘月聽到折堇說話,連忙抬頭看著他,“什麼?”
折堇淡淡笑了笑,“謝謝你。”
殘月搖了搖頭,繼續替他擦拭著,眼淚卻忍不住掉了出來,一滴一滴掉在折堇身上。
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拭去殘月臉上的淚,“傻瓜,哭什麼?”
殘月低下頭,緊緊咬著下唇,沈默了許久,哽咽出聲,“為什麼?殿下為什麼甘心讓人這麼糟蹋?他若不憐惜你,你又何苦如此執著?”
“並非他不憐惜我,是我故意激怒他的。”折堇用手摸了摸自己心的位置,“只有這樣,我才可以不那麼自責,原來即使是自己設計的,遭到這樣的對待,心裡也依然會不甘,會恨。而這一丁點的恨便可以救贖我,讓我可以狠著心傷害他。”
“殿下。”殘月抬起頭看著折堇,眼中出奇的執拗,“既然是仇人,既然註定會受傷,殿下為什麼還非他不可呢?明明。。。明明有一個這麼愛你的人在你身邊守著啊。”
折堇一怔,片刻之後,眼中一片溫柔,“既然你愛我,你就該知道這種感覺,這不是人能夠控制的,愛他,就忍不住得對他好,看到他開心,會覺得幸福,看到他難過,會覺得心痛。既然你明白,就不該阻止我,就像我也不會阻止你愛我一樣。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我無法給你你想要的。”
☆、無可奈何
自那日以後又過了好幾日,這幾日,恆洛徹一次也沒來恬顰殿,任折堇自身自滅。
折堇倒也沒覺得什麼,見著了反而難受,還不如不見。過了這麼幾日,才終於有力氣下床。恆洛徹那日確實是發了狠,竟把他弄到硬是在床上躺了好幾日,才算消了全身的痠痛。
坐在鏡子前,看著鏡中逐日消瘦的人,還真有那麼幾分楚楚可憐。折堇不禁冷笑,用手輕輕撫過自己的臉,當日徹不就是看上了自己這張臉,才有這以後的種種。看來,如今的無奈也與這張臉脫不了關係。
門從外面被開啟,折堇略微斜了斜眼睛,就看見殘月走了進來。
殘月手上端著御膳房剛做好的粥,進來把粥放在桌上,道:“殿下起來了?過來吃點東西吧!”
折堇遲疑了一會兒,站了起來,走到桌旁坐下,也不碰粥,而是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