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過去,時間流逝,我以為我們都淡忘了,只是現在這樣寧靜的時刻,聽著他夢中安詳的話語,我才恍惚覺得,這些年的歲月彷彿只是一場漫長的夢,夢中醒來,那個人依舊在你身邊,從未離去。
如果他再也不會醒來,那也沒有關係,就這樣開心懵懂的活下去,忘掉傷害和不愉快,也是件不錯的事。他不知道我是誰也沒關係,只要能和我說話,痛時會哭,開心時會笑,這樣就夠了。
只要,他的記憶裡還存在著當初我最卑微的承諾,我什麼都不會再期望。
清晨,我的肩膀有些痠痛,眼睛被亮光刺醒。一睜眼望去,是一座寧靜悠遠的古鎮,遠處隱隱飄來一陣溫婉的歌聲,聽在心裡很是舒暢。
我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朦朧的,好像有人在叫我,由遠及近,每一句都像是清涼而又醇厚的鐘聲——
“晨中!晨中……”
手心驀地攥緊,我轉身,看到一個俊美的苗族少年的影子,在清晨的陽光下,目光認真而又溫和,我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張口想叫他的名字,只是一直在嘴邊卻叫不出。
他一步步向我走來,臉上掛著的,是我曾經最熟悉的微笑。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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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最後一天更掉了結局,番外也在今天貼完,嘿嘿,我是保證了HE的吧~~~
☆、【番外】對弈
早晨,當我拖著笨重的行李站在H大年代已久的大門面前,幾個簡練的學校全名被我念了不下十遍。天氣很熱,我手心裡攥著行李箱的手柄,在經歷了數度的確認我不是在做夢之後,我終於坦然的進了校門。
為了來這個學校,我幾乎與母親決裂。書包裡有一張被母親揉的不成樣子的通知書,它在垃圾桶甚至呆了好幾天。我最終還是將它撿了出來,鋪平,我對自己說,這是我的夢想,決不放棄。
剛去到宿舍時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其餘三個書桌上都放著各種書籍,與我在同一側的那張桌子上東西很亂,飲料泡麵還有各種體育雜誌全部堆在一起,但是即便他東西很多,卻絲毫沒有越過“界限”,我的桌子與他臨界,在如此的緊張的局勢下仍舊很乾淨。
我帶過來的只有兩個包,其中一個裝著滿滿的書。從小到大,已經有不少同學說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書呆子,整日裡只知道學習,甚至是我的母親都不像其他孩子的父母那樣望子成龍,她只需要我安安分分的活著。可我從來沒有聽從過,嘴上從不反抗,但心裡自己的想法卻一直很篤定。
樓道里似乎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我想著不會是我的室友回來了吧,果然,腳步聲逐漸停在門口,然後是一聲豪邁得意的炫耀。看來他們剛打籃球回來,我揚起笑臉抬頭,想著初來乍到先打聲招呼,只是在抬頭的那一瞬間,那張帶著汗水的臉呆呆的在我面前不遠處,我們一起愣住了。
我不是不記得他,這個少年時代便結下樑子的仇敵,雖然隔了近六年,但當年乾平東村那一戰依舊曆歷在目。只是我記憶中他應該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小少爺的樣子,穿著昂貴的衣服,身後跟著一群最忠心的跟班……可是眼前的這個人除了面容沒怎麼變,其餘的都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簡直就是一個很陽光健康的積極少年!
他張口結舌,尷尬了好一會兒,最後乾脆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趕緊逃離現場,我站在原地忍不住笑了數聲。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我們心照不宣的互相不理睬。我並不是不想和他做朋友,只是看著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很不滿意,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喜歡安靜的循規蹈矩的做事,不喜歡這其中出一點兒岔子,他則是不鬧騰不成事,在宿舍成天擺出一副少爺脾氣,花錢尤其爽快。因為這個,他從來不缺朋友,所以我幹嘛還想著去高攀。
那天我很是冷淡的回絕他的“施捨”,結果他氣的火冒三丈,話既然挑明瞭,我也不像往日那樣沉默,乾乾脆脆的跟他吵架。真是奇怪,我們誰也不動手,大概還算是有默契的認為動手有傷宿容,吵架是一種最文明也是能洩憤的行為。
自那天正面交鋒開始,我的耳邊從此就再也不得安靜了。管它呢,他本事再大隻要我本本分分老老實實上我的課,他還能我把我怎麼樣?
度過了一段極不和諧的生活,託戴楊陳遠的福,我居然和他化敵為友。其實,細想想他也沒那麼討厭,他的那些隨意的習慣在我看來很不順眼,但是對他來說卻根本不算什麼。畢竟,他生在那樣的家庭,習慣本來就與我很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