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名冊,目前已展開一連串綿密的搜尋。」
「如果成田被逮捕,會被判死刑嗎?」
淺野聽了忍不住輕笑出聲。那與此刻陰沉氣氛不符的輕亮笑聲,讓國貴忍不住瑟縮了下。
憲兵的嚴刑逼供相當可怕,若遼一郞被捕,只怕難以四肢健全地重見天日。
他會失去一隻眼晴,難保不是被憲兵拷問的結果。
「有什麼好笑的?」
「成田得確實犯下某種罪行,才可能被扭送憲兵隊。若到時他被當成危險人物處理,就不只是死刑能輕易了結的。」
「什麼……」
「我說,你怎麼不先想清楚再提出問題?就算我們是同窗,我也不能隨便將有關當局的行動方針透露給你知道。請你稍
微冷靜一點,別這麼激動。」
淺野責備似的口吻帶著些許哀憐,國貴一陣困窘。
「你是在責怪我一點都不冷靜嗎?」
「你的確給我這樣的感覺。你雖沒自覺,但只要我一提到成田,你的眼神就變得不一樣。沒想到你會這麼關心自家以外
的人。」
明知心思已被看透,國貴卻基於殘存的一絲自尊出言反駁。
「我並沒有……他是我家司機的兒子,又是我的童年玩伴,難免會替他擔心。要是他被捕,他父親一定會很難過。」
「嗯哼,真不愧是清澗寺財團的下任當家,心腸實在太好了。」淺野淺笑道。
「請你別挖苦我。」
「你跟成田最近常見面嗎?」
「嗯,見過好幾次。」
國貴赫然發現他的表情閃過一絲異樣,因為速度太快,國貴根本沒看清楚。
「嗯,如果他不只是你的童年玩伴,而是你的情人,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不,應該說會變得很有趣。」
「怎麼可能!」國貴立即反駁。
他怎會是我的情人,不可能的!
國貴對遼一郞懷抱的只是單純的友情罷了,根本沒有其它情愫。
「奉勸你最好行事謹慎點,清澗寺。」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是軍人。尤其是你們貴族更需忠誠地守護天皇陛下。我們必須徹底遵從現行的體制,尊陛下為國內的至高權力者
。」
國貴清楚地知道淺野想表達的意思。也就是說——
「如果必要的話,必須由你逮捕成田。那是身為軍人的使命。親手擒拿思想犯,可說是成為你期盼的出色軍人最理想的
快捷方式了,不是嗎?」
淺野譏諷的笑道。
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國貴緊握雙手,下意識地揪住軍服下襬。
「我……我只是……想……」
「想救他嗎?」
淺野對他的發言顯得不以為然。
接下來的一陣沉默證實了淺野的推測。
「你應該知道那近乎不可能?」
「什麼?」
「你是清澗寺伯爵以及清澗寺財團第四代的繼承人候補,更是陸軍中尉。身兼貴族,資本家、軍人身份的你,可說是勞
工族群最大的敵人。」
淺野的話猶如尖銳的刀刃,狠狠刺進國貴的心。
「你想,他那樣的男人被你這種資本家搭救會高興得起來嗎?」
這話雖然殘忍卻相當實際。
國貴是清澗寺家的長子,是將來備受矚目的精英軍人,無論立場跟想法,自然跟立志從事社會主義運動的男人相差十萬
八千里。
他們追求的是身份、貧富毫無差距的社會。對他們而言,國貴就是他們亟欲討伐的物件!
見國貴難掩內心的痛苦與掙扎,淺野不禁低笑。
「若這樣你還想救那個男的……大概只剩放他一條生路這辦法了。」
「咦……?」
「只要你答應成為我的人,我就饒了那男人一命。」
都到這時候了,他竟然還在開玩笑!
「拜託你別鬧了,實在很愚蠢!」
「這後面有一間廂房,只要你下定決心,任何時候都能救他。」
「住口!」
看到淺野眼底露骨的慾望光芒,國貴不覺慌張起來。
「——這麼說……那男人不值得你拋棄自尊囉?」
國貴頓時無言以對。
他對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