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1 / 4)

“說過去做什麼呢,”我笑出聲音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周世程回身看我,表情高深莫測。

我從他臉上看過去,依然是笑容,然後開始起身穿衣,接著離開。

從抽屜裡找了板藍根沖劑來,不料水壺裡是空的,好容易將水燒開了,灌水的時候不小心濺在自己的手上,免不了齜牙咧嘴一番,正要伸手在水龍頭下衝,卻聽見開門的聲音。

“朱泊?”人未到,聲先到,是於臨安。

“你手怎麼了?”等人到了,他就是睜大了眼睛瞪著我抱著的右手,“眼睛轉了轉看見還冒著熱氣的熱水壺,眼睛睜得更大:“燙了?”

於臨安是行動派,還未等我解釋,就三步搶上來將我的袖子捲起來,放在冷水下面衝,“沒有我你可怎麼過,我才離開半天。”

我覺得好笑,在這之前,我已經一人生活了很多年,也並不覺得需要在這種生活瑣事上依賴誰。

等我將手擦乾淨,他已經將板藍根衝好,一邊遞過來一邊問:“沒事喝什麼藥?”

“預防總沒壞處。”然而帶些微鼻音的聲音洩露了我著涼的事實。

於臨安皺眉:“感冒了?怎麼弄得?”

我看他一眼,他條件反射的縮縮脖子,不再多嘴。

喝了藥,洗了杯子,我坐在沙發裡看電視,將他放在一旁冷著,我跟於臨安這樣尚未走出象牙塔的孩子並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他生活在自己幻想的童話世界裡,認為每一個人都少有惡意。

同於臨安住了這麼久,他對我的脾氣或許也摸出了那麼幾分,我並不想搭理他,他就自顧自的說些話來。

壓歲錢,過年禮物,以及親朋好友相聚的親熱場面。

都是些我不曾擁有過的東西,說出來簡直就是諷刺我的一無所有。

我點了煙,毫不掩飾臉上的不耐煩,於臨安也並不是沒有眼色的人,草草結束了他的流水賬,十分尷尬的說自己吃了太多元宵,嘴巴里一股黏膩的甜味,先去漱口。

我搓了搓剛才衝冷水時被冰的有些刺骨的手,正準備去換件衣服,不料於臨安又折回來,“你起來這麼早,是有要去拜年的長輩?”

我張了嘴巴,本想冷冷的說一句“去拜訪拜訪蒲家的人”,然而話終於沒有出口,他視線下滑,最終定在我的脖子上,目光閃了閃,本來十分快樂的表情沉下去,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他是會發脾氣的,至少那個時候的於臨安的憤怒帶有陰暗的色彩,並不是平常那種小孩子般受傷後軟弱的生氣。

“有什麼問題麼?”我問他。

他垂下眼瞼,手握了又鬆開,腮骨凸顯出來,又消失,短短的幾秒,他做了不同種表情,六月天似的變化著,比小孩子還小孩子。

“沒有。”他說,語氣僵硬而抗拒。

“我累了,就先休息了。”我譏諷的看他一眼,細微的笑了笑。

於臨安這樣的人,正是因為太過天真爛漫,所以讓人總要忍不住去毀壞,改變他的一塵不染。我說的話,無論藏著什麼樣的潛臺詞,他都能聽懂。

因為他在意我說的每一句話。

我轉身進了房間,換了衣服,鏡子中的我,脖子上一塊明顯吻痕,昨夜狂歡滲進骨頭裡,滋生出慵懶的睏意來。

黑甜的夢境襲來,充滿迷幻誘人的色彩,只知道自己在一片曖昧中伸出手來,觸控的是冰冷透明的玻璃。

眼睛上有溼暖的觸感,朦朧中摸了摸臉,卻並不是淚水。

“為什麼背叛我。”有人用委屈的聲音質問。

我猛地睜開眼睛,找到了溫暖的來源——於臨安的舌頭。

他簡直像是個小女孩似的含著眼淚,趴在我的身上,用一種尋找微暖與慰藉的姿勢,訴說委屈。

可是這一切,跟我到底又有什麼要緊的關係呢?

如果只要感到委屈可以隨便敘述,那麼我生活中的失意也可以隨意抒發,從而將我的世界弄得更加亂七八糟。

我推開他討厭的舌頭,終於意識到該有什麼是必須要給他講清楚的了:“我跟你有什麼特別的關係麼?”

“你跟我上過床,我們也住在一起了!”他幾乎要真的掉下眼淚來,彷彿我是個卑鄙的偷心者,隨意踐踏他的真心,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儘管事實確實是這樣的——但是他又有什麼樣的權利來指責我呢?

我沒有給他任何承諾……

“我昨天也跟別人上床了,我該跟那個人確定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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