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下午3:00,我等你,地點在霞菲路上的彩蝶軒,我訂好了包間,你到達以後只要報我的名字自然會有侍者帶你過去的。”
“可是……”
“我等你。再見。”
“白姑姑!……”
電話裡已經是一片嘟嘟聲。她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給我拒絕的餘地。我根本無路可退。
眼看還剩下半個小時,我拿起錢包鑰匙慌忙的奔出了寢室。在路邊打了一輛taxi直奔彩蝶軒的方向而去。車上我不停的揣測著白琴的目的,所有可能的狀況我統統在腦海中羅列了一遍。而最壞的情況莫過於她開門見山的揭露我和白敬修的肉體關係。倘若真是如此,我也無話可說,我會按照她的意思去做。雖然對於白敬修的感情還處在矇昧不明的狀態,但我覺得如果白家強烈要求我離開他不再見他也絕對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本來我與白敬修之間就只存在肉體關係,一開始也是他用卑鄙的手段來迫我就範的。對他,如果說我沒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然而,近來他的種種改變卻越來越讓我迷茫,我不知道自己對他是否會有所謂的眷戀,只是這兩年多來的相處似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習慣了他的暴戾,習慣了他的冷淡,習慣了他的強勢,習慣了他的狂野,習慣他的擁抱,習慣他的氣息,習慣他的口吻也習慣他的眼神。如果要離開他,我沒有任何可以從他身邊帶走的東西,或許唯一可以拿走的只有那隻泰迪熊。反正他總是叫囂著要把它扔出去,我想他應該不會反對我把它一同帶走吧。
我乘著全透明的觀光電梯徐徐上升到六樓。穿著紅色制服的侍應生笑容可掬的站在服務檯邊。
“是白總的客人麼?這邊請。”
年輕的男侍者熱情的給我領路。
包間在走廊的盡頭,明明只是短短的幾步路現在走來卻像馬拉松一樣漫長乏力。我走得很躊躇,恨不得轉身就跑。僅僅是回想起白琴那張高深莫測的笑臉我就禁不住一陣涼意從腳底心直往上奔湧。她的眼睛彷彿能夠洞穿一切似的,會銳利得割開我的偽裝直看到最深層的真相。面對她我沒有絲毫招架的餘力。
“我喜歡你!”
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鼓,纖細清脆的如同山澗中的泉水。我吃驚的循聲望去。大門虛掩的包間內,尉遲蘭心踮起腳尖,一對蓮藕似的臂膀環抱著白敬修的背脊,粉嫩的紅唇主動蘊貼上白敬修的唇瓣。濃密的羽睫輕微的顫抖著,白皙的小臉浮起一片羞澀的紅暈。白敬修背對著我的方向,雖然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但是我能看見他緩緩伸出雙手回應著尉遲蘭心的擁抱。他沒有推開她!他居然沒有推開她!
剎那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周圍的一切都無法感知了。
他們在作什麼?接吻?她為什麼要吻他?他為什麼不推開她?
“……物色的物件是有的……尉遲家的小姐,尉遲蘭心……”
白琴的說過的話頓時浮現在腦海中。
我怔怔的望著尉遲蘭心和白敬修甜蜜相擁的畫面,一剎那間彷彿被掏空了靈魂,只剩下一個軀殼立在門外。什麼喜怒哀樂都消失得一乾二淨完全體會不到了。宴席上目睹白修遠與林美惜出雙入對的時候我還會心如刀絞,然而望著眼前的白敬修與尉遲蘭心親密無間的樣子我卻連心痛都感受不到。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一口氣抽乾。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感受不到。
“敬修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
尉遲蘭心緊緊的摟著白敬修的身體彷彿一隻樹袋熊攀附在樹幹上不捨得離開。秀麗的小臉依偎在他的肩頭,那是昨夜我依靠過的地方,只是短短的一個夜晚它便易了主。原來他的身體也可以讓別的女人觸控,原來他的胸膛也可以借給別的女人依靠,原來他並非我想象中排斥女性的軟玉溫香。只是因為一直留在他身邊的人是我,所以我竟然逐漸淡忘了他從來都不是gay的事實,他也從來都不是一個排斥女性的男人。之所以擁抱男人,也是因為那個物件是我而已。
“蘭心……”
白敬修溫柔的撫摸著尉遲蘭心的秀髮。
我踉蹌著轉過身閉上眼睛向外走去。腳步凌亂得險些將自己絆倒。伸出手按住胸口的位置,我恍然間明白,原來並非感覺不到心痛,卻是已經沒有心了,在看見他們接吻的一瞬間就被整個兒剜去,胸口空空蕩蕩,什麼感覺都消失殆盡。
我倉惶的奔到電梯門口,大門開啟,白琴赫然出現在眼前。高雅如初,面含春色,一雙深邃的眼眸筆直的望著蒼白到毫無血色的我。
“依夏,你來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