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日子。整個人被焦慮擔心遮蓋了,也明顯的瘦了。
心理醫生也來過,但是根本沒有用。許琰的狀態,一天比一天惡化。心臟上的傷口也癒合的很慢。
秦蕭天窩在沙發裡,隨手翻著雜誌,林梵曦就坐在他的對面,看著檔案。
“有嚴重心理疾病的問題兒童,有嚴重的自n。u。e自殺傾向。難怪許文昕會把孩子交給你,保證他安全的活到二十歲還真是要費一番苦心呢。許文昕的帳算的用心良苦嘛。”
林梵曦的字典裡,兒子跟別的任何詞都沒有區別。那個孩子,只是一個交易。
許文昕的情報,他的贍養。
許琰的狀態在持續惡化。醫生也沒有辦法,病人自己不配合,傷口沒有辦法很快癒合。
許琰的頭偏了一下,又把吃下去的飯全部吐了出來。江倚樓端著痰盂,臉上佈滿了愁雲。這個時候才知道作為一個醫生,自己有多麼無助。
扭頭看到進來的人,江倚樓吃了一驚。林梵曦穿著黑色的風衣,全身危險的帝王氣場,讓人瞬間覺得落入冰窟。展清楓跟在他後面。許琰靠在床上,視線根本就沒有落在進來的人身上,彷彿整個世界都不存在。
林梵曦並不理會江倚樓,徑直走到病床前,端起桌子上盛好的粥,舀起一勺,送到許琰的嘴邊。
許琰乖巧的張開嘴,輕輕的含住勺子,吞下了粥。林梵曦繼續舀起一勺,讓他吃下去。
江倚樓震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展清楓依舊面無表情,似乎林梵曦給別人餵飯,不像他人以為的如驚天大雷那麼讓人震驚。
林梵曦盯著許琰的臉,還有那雙空洞的眼睛。許琰眼底深處是世界毀滅後的絕望,是深入骨髓裡的傷痛,渴望萬劫不復,千錘萬擊;渴望火焰焚燒,猛浪拍打,好從此粉身碎骨,化為灰燼,碾成塵埃;好再不用忍受這孤魂野鬼的無所適從,這孑然一身的痛不欲生!
看著許琰的眼底深處的絕望,林梵曦的心輕微的顫了一下,眉毛輕皺,眼睛深處有一個波浪湧過,拍打著海岸。
灌給了許琰整整一碗的粥,絲毫沒有在意江倚樓說的他身體很弱,不能吃太多。
許琰的身體,很快就有了反應。頭偏了一下,馬上又要把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了。江倚樓趕緊端盆,心裡狠狠的罵林梵曦。
林梵曦突然掐住了許琰的下顎,使勁揚起他的頭。許琰的臉,被迫直直的面對著天花板。想咳嗽又咳嗽不出來,湧到嗓子的東西,讓人反胃,卻又不斷的翻滾著,把臉憋得通紅。
“你在做什麼!”江倚樓咆哮著看著林梵曦,“你到底想幹什麼!”想衝過去卻被展清楓拉住了。
林梵曦依舊掐著許琰的下顎,揚起他的頭。許琰胃裡上翻的東西已經到了嗓子,直往上冒,而又吐不出來的感覺,好難受。
“咽回去!”林梵曦冷冽的聲音,讓整個房間驟然下降了好幾度。“要是敢把粥吐出來,就讓你好好嚐嚐這活下去的滋味。”
許琰的喉結,半天后終於滾動了幾下,把東西又吞嚥回去,然後一陣猛咳。林梵曦送開手,許琰脖子的下巴和脖頸上留下紅紅的五個指印,像一條紅蛇,扼住了喉嚨。
“看著他!要是他敢吐,就掐住他讓他咽回去。”
“是,少爺。”展清楓冷靜的回答。
林梵曦從病房裡走出來,在門口兩個保鏢徹夜守護。
展清楓果然是林梵曦的得力助手,林梵曦剛走許琰就要吐,被展清楓給壓了回去。
反覆幾次,許琰的胃,勉強接受了硬塞進來的食物,但是人也虛脫的倚在床上。胸前的傷口,也浸出了血跡。
江倚樓心疼不已的看著許琰。
許琰慢慢的可以吃一點流食了。林梵曦的方法雖然過分,但是,有效吧。
戴舒同週末的時候一直呆在病房裡,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門口的兩個黑麵門神。許琰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笑意。
偌大的清苑,龔心依偎在林梵曦的懷裡,看著他漠然的表情,“在想什麼?”
林梵曦沒有回答,只是在龔心的臉上印上一個吻。龔心嘟起嘴唇索要更多的溫柔,林梵曦卻只是輕輕的攬著他。
龔心有一絲氣惱,但又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把頭埋在林梵曦的懷裡。林梵曦輕輕的摸著他的腦袋,眼前浮現許琰眼底的決絕。
許文昕,許琰比你想象中的危險。他太聰明瞭,你苦苦隱瞞的病逝,他已經知道了。
許文昕真的丟給他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