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到腳趾頭。
看著對方泛著烏青的額角還有蹭破皮的胳膊,聶巖再次哧了一聲:“你就給我折騰吧。”瞄著對方臉上原先的幾個創可貼,他咬牙,“你原來的傷還沒好利索。”
白夜翔瞄了眼聶巖還裹著繃帶的手,笑:“彼此彼此。”
“這有什麼好笑的?”看著白夜翔磕青的額角,聶巖一陣惱火。
伸手粗糙地覆上對方額頭,聶巖檢查著,聲音沉地讓人悚然:“你覺得這挺好玩是吧?”
“不是說了沒事麼。”看著聶巖認真的樣子,白夜翔聳肩。
“你給我在這兒坐好。”不打算再跟白夜翔廢話,聶巖起身去了客廳。
幾分鐘後,他拎著個小應急藥箱過來,從裡面拿出一隻藥膏。
擰了蓋子,聶巖蹲在白夜翔面前,伸手便要替對方擦在額角和胳膊上。
“沒事,我自己來就好。”白夜翔伸手想阻止聶巖。
“別動。”不耐煩地擰眉,聶巖伸手按住白夜翔額頭,固定住對方。
意外地僵住身體,白夜翔望著聶巖近在咫尺的臉,一動不動。
聶巖視線專注地盯著他傷口。
他就視線專注地回望著聶巖皺眉的臉。
額角的鈍痛被藥膏的清涼稍微壓下一些。
白夜翔繼續凝然地望著聶巖,感受著對方鼻息吹拂在臉上的溫熱。
幫白夜翔塗藥,聶巖儘量放緩了些動作。
一邊眯眼,他一邊自言自語地挫敗喃喃著:“臭小子……”
乖乖地坐在聶巖面前,白夜翔看著面前聶巖不時責備的臉,唇角不經意地泛起一絲弧度。
就那麼大爺般讓聶巖親手給他所有傷口都上了藥,白夜翔才滿意地盯著聶巖,毫不掩飾唇角的笑:“謝了。”
看著那受傷的小子一臉的開心樣,聶巖真是一陣挫敗。
——這孩子不會缺心眼吧。
接下來的十分鐘,聶巖打發白夜翔坐床上休息,自己給對方找蚊子。
花了20多分鐘,總算把那倒黴催的小東西弄死了,聶巖也覺得自己快跪了。
——這抓蚊子,絕對是件鬥智鬥勇的事情……
本來聶巖就一直靠著咖啡支撐著精力。
一番蚊子追逐戰後,他只感到四肢一番虛軟。
“行了,你抓緊睡吧。”伸手揉著太陽穴,聶巖走到白夜翔臥室門口,轉頭盯著對方,“馬上天亮了都。”
說完,聶巖草草瞄了眼牆上表便踱了出去。
白夜翔盯著對方關上的門板,兀自沉默。
鼻腔還肆虐著額角藥膏的清爽味道,他微微皺眉。
起身關了燈,白夜翔仰倒床上。
漆黑中的天花板在窗外黯淡光線的映照下異常灰暗。
然而視野中卻硬生生浮現出聶巖擰著眉的責備面孔。
盯著天花板,白夜翔唇角弧度愈甚。
——說來說去,這幾日和那個男人相處,見對方最多的就是那張溢滿責備的臉。
長長呼了口氣,他重新閉上眼睛。
額角,聶巖指尖的溫度還在。
對方雖然一臉惱火,但幫他擦藥的動作卻很溫柔。
就那麼在黑暗中自顧自笑了一會兒,白夜翔才意識到自己莫名有些亢奮的情緒。
單手蹭入髮梢揉了揉,他長長一嘆,從床上坐起。
漆黑一片,他重新盯向緊閉的臥室門。
動了動喉結,他眯眼。
聶巖已經回了自己臥室。
他能聽到對方腳步。
——臭小子……——
正愣怔,腦海聶巖沉聲的自語響起。
白夜翔應聲而笑。
意識到這一點時,他愣了一下。
反應了一會兒,他挫敗地重新仰倒床面。
不過臉上笑意仍然沒有消散。
——臭小子……——
——臭小子……——
操。
這是怎麼了。
再次從床上坐起,白夜翔蹭到床邊,伸手糟亂地擼了把臉。
——那個男人已經回去隔壁備課了。
但他卻莫名有種——
想讓對方留在這邊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滿紙暗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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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白夜翔早上起來時,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