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兒,聶巖感覺自己實在沒空把寶貴的備課時間騰出來和對方耗。
聲音很沉,聶巖情緒有了些不耐:“小子,現在開門。”
幾分鐘後,白夜翔開門。
還是那張半睡不醒的臉。
“你在幹什麼?大半夜的鼓什麼掌?”
端著咖啡,聶巖一臉嚴肅。
“……”白夜翔視線有點遊移。
“你夢遊呢?”聶巖伸手拍了下白夜翔肩膀。
聽著對方這句話,白夜翔眼睛總算是有了點神。
“不是。”猶豫了一會兒,他才黯淡開口。
“那你幹嗎呢?”
“打蚊子。”
“……”聶巖愣了一下。
反應了一會兒,聶巖伸手捏了捏鼻樑:“你說什麼?”
“打蚊子。”白夜翔扶著門沿,一臉淡定地重複了一遍。
感覺有點被咖啡嗆著,聶巖伸手揉了下脖子:“這會兒哪有什麼蚊子?”
即便這會兒夏初,他們這邊也還沒至於熱到那個份兒上。
“有的。”白夜翔敞開門,轉身走進臥室。
聶巖愣了一下,跟著對方進去。
他把咖啡放在門前邊櫃,側身斜倚在邊櫃邊。
看著室內白夜翔神經兮兮地仰頭,藉著昏暗臥室光芒四處張望,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雙手環胸,他盯著白夜翔走來走去的身軀,禁不住開口:“有蚊子怎麼了?這會兒也咬不了你。”
“……”白夜翔沒有回應,只是繼續一臉認真地尋找著。
“幹什麼?”聶巖繼續站在門邊觀看奇葩般瞄著白夜翔,“你一定要打死麼?”
“對。”心不在焉地回了聶巖一句,白夜翔四處搜尋的目光倒是十分犀利。
“小子,別跟小蟲子較勁了。”不知為何,看著白夜翔對於打蚊子如此虔誠,聶巖儼然不知該做何感想,“抓緊躺會兒吧,不然睡不了了。”
“所以要打死它。”白夜翔聲音堅決,飛身一躍從床上蹦到一側窗臺上,“不然我睡不了。”
聶巖看著對方踩高蹺般站在那狹窄不堪的窗臺沿,不禁下意識抽吸一聲。
不過介於這幾天看慣這小子不要命的舉動,他突然感覺自己勉強能適應了。
兀自消化了一會兒,聶巖盯著白夜翔裸著上身就那麼站在沒拉窗簾的窗沿邊,搖了搖頭:“你怕蚊子還怎麼?”
“不是。”白夜翔皺著眉,“聽它聲音心煩而已。”
“聲音?”
“對。”一寸寸地毯式搜尋,白夜翔牆壁上的任何角落都不放過,“我睡覺對聲音比較敏感,聽那個聲音會醒。”
“你睡眠很淺?”
“也不是。”白夜翔苦笑,“只有對蚊子聲音比較敏感。”
“蚊子聲音那麼小你怎麼聽到?”聶巖納悶。
“在耳朵邊飛的時候。”聳肩,白夜翔側首望向聶巖,“很近。”
聶巖想象著睡著的時候聽著蚊子的“嗡嗡”聲,大概能理解對方心情。
不過,自己即便聽到,也絕對沒有執著到對方這種大半夜一定要爬起來打死罪魁禍首的地步。
明白對方如果不弄死那蚊子大概是沒有睡的意思,聶巖嘆了一聲。
“要我幫你麼?”
反正他要是備課,這小子擊掌連連,大概也是不容易集中精神的。
然而白夜翔那句“不用”還沒說出口,聶巖便看到對方盯著窗前什麼,本能地探身向前一腳踩空。
伴著一聲響亮的掌鳴,白夜翔重重從窗臺上摔下來。
聽著身軀砸地的沉悶鈍響,聶巖驚詫撐起眉梢。
——他還沒大反應過來,那個玩滑板已經入魔,身板靈敏無比的小子是怎麼敗在這種地方的。
“操。”咂嘴,白夜翔躺在地上挫敗一嘆。
聶巖急忙衝過去蹲到對方身邊:“你小子今天要不把自己弄骨折就不罷休是吧!”
這小子玩滑板、上U型軌道已經夠驚心動魄的了,現在居然……
擰著眉檢查對方身體,聶巖咬牙:“摔哪兒了?腿還是胳膊?”
“沒事,擦了點皮而已。”白夜翔倒是輕鬆地從地上坐起來,一臉淡定地看著聶巖。
——這要比起原來玩滑板摔的,根本算不上什麼。
沒聽對方解釋,聶巖徑直掰過對方肩膀,細緻地從對方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