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醫生和護士匆忙推門進來,鄧思承讓到一邊,讓出位置。等了好一陣,鄧思承遠遠地看到杜為禮睜開了眼睛,醫生才回過頭說:“情況還不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鄧思承上前握住杜為禮脫力的手,怔怔地說:“他剛才哭了。”

醫生不以為然:“那是疼的,還要折騰好幾天。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以為醫生縫兩針就好了?疼是必然的,撐住了。你別說太長時間的話,病人要多休息。”

送走醫生,鄧思承重新坐下來看著杜為禮。護士在一邊檢查,杜為禮微微轉動眼球看向愛人,眼眶中又流出了淚水,鄧思承心疼地無以復加,俯□虛虛地抱著他,小聲安慰著。

杜為禮斷斷續續艱難地說著:“疼……好……疼……”

鄧思承在護士瞠目結舌的表情下親了親他的眼瞼,溫柔地承諾著:“很快就不疼了,不疼了就帶你回家。”

杜為禮含著淚水,一張小臉蒼白如紙,被剃光了頭髮的腦袋上纏著網罩和繃帶,鄧思承不敢碰,怕他疼,只能用唇反覆貼他的臉,用行動來安撫他。

護士大驚之下匆忙收拾了東西離開了,鄧思承上半身趴躺在杜為禮身邊,輕輕地和他說這話。

他整整兩天沒閉眼了,鬍渣邋遢,整個人憔悴到不行,這一躺下倦意就爬了上來,他哄著杜為禮,自己有點昏昏欲睡,睡了一會聽到杜為禮一直喊疼,心裡又揪了起來,什麼睏意都沒有了。坐起來看到杜為禮紅紅的眼眶,他自己也控制不住想哭出來。

他活了這麼多年,雖然生活中沒有什麼太值得高興的事情,但起碼一直都平平安安的,包括家人和朋友,幾乎就沒有經歷過什麼生離死別的戲碼。誰能料到在找到自己命定的愛人後,會遭受這樣的劫難。

任何爭吵、猜疑、分離、決裂,在遭遇不幸的生命面前都顯得那麼不堪一擊。人這一輩子活著是為了什麼,沒有了一個健康的身體還能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彼此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則互相折磨?為了一個看不見的未來把腳下的路踩得泥濘不堪?

想起之前和杜為禮相識相知相戀,到後來互相猜疑心灰意冷,都像是這幾天精神恍惚半夢本醒時做的白日夢一般,不真實到他都記憶不起細節,只有現在,懷抱裡這具像破碎的娃娃一般的軀體才是真實的。

什麼才是真愛?鄧思承之前一直都不懂,甚至在有一段時間還質疑過自己對杜為禮的感情,但當他真的遭遇到危險的時候,看著他受傷手術,得知他從大腦上取下兩塊頭骨時,自己的大腦也被洞穿一般的心疼感才是真實的,一錘定了他終生的感情。

宋家瑜也自殺過,也生命垂危過,可對宋家瑜的心疼完全是出於同情和愧疚,是希望她能平安康復的心情。而杜為禮出事,是恨不得自己去代替他,甚至在他危急的時候寧願也和他一起去了的心情,才是真正的愛情。

杜為禮睡了一天多,現在清醒地很,痛感又源源不斷地刺激他。他不能挪動腦袋,只能微微側頭靠近鄧思承懷裡。鄧思承攬著他,終於還是閉上眼睡了一會。

接下來幾天恢復的過程對於兩人來說簡直比度過手術期還艱難,治療程序不是特別順利。杜為禮痛得受不了,整日整夜睡不著覺,心情狂躁地無法控制,有時候甚至還會動手打護士打鄧思承,就算睡著了也會胡言亂語,有一次半夜驚醒從床上跌下來,腦中又開始出血。

杜為禮年輕,坐不住,每天一動不動地躺著,根本熬不住枯燥的治療過程,術後的精神症狀顯得更嚴重一點,用藥強度也愈發厲害,整個人瘦得厲害,精神恍惚食慾不振,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暴躁起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兩個禮拜過去才漸漸有了一點安穩的苗頭。

鄧思承這段時間累得夠嗆,上班不能落下,一有空就跑醫院,和當初去看宋家瑜不一樣,這回躺的是自己的愛人,照顧起來必須無微不至,還要忍受心裡煎熬,整個人也迅速消瘦下來。

柳成欄聽說了這事,有時也會過來幫忙。但是杜為禮不怎麼待見他,本來就話少,看見他連眼睛都不願意抬了。柳成欄看他現在這副樣子,實在可憐,便也沒心思和他鬧。

天氣漸漸涼快起來,杜為禮躺在床上也沒有之前那麼煩躁了,腦袋還是會痛,但已經不至於睡不著。

九月的最後一天,病房裡來了一個讓兩人都意想不到的客人。

陳宴提著水果籃子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鄧思承正把蘋果切成碎丁餵給杜為禮,看到來人手一頓幾顆水果丁掉在了杜為禮胸口。

房間裡頓時十分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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