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從體育館走出來,悶悶的熱,讓他有些呼吸不暢,胸口劇烈的疼了一下。“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最近總是這樣。可能是厭食導致的吧。”因為一天沒有吃飯,又打了那麼久的球,身體感覺特別的不舒服。於是匆匆的向地鐵站走去,唉,還是昨天晚上打了營養劑。支援住呀。支援住呀,小澤。小澤在心裡默默為自己打氣。地鐵站已經沒有多少等車的人了,都回家了吧。小澤看看錶,不由得嘆了口氣,即使這樣回到家裡也是一樣的寂寞吧。也是一樣的等待吧。輕咳了幾聲,聲音淹沒在了夏季悶熱的空氣裡。
開啟房門,準備好面對迎接自己的一片黑暗,準備好面對偌大的房子的寂寥的夜。可是他看見的卻是輝煌的燈火,白色的布藝沙發上有他的哥哥塵翔。正翻看著什麼公文。小澤在他那向來看不出喜怒的臉上看到了一種難得的情緒,即使是一種急躁和憤怒。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也大概知道會是什麼。可是他心裡充滿了滿足,對於回到家可以看到塵翔。
“幹什麼去了?”塵翔挑起他的眉毛。
沉默。小澤不想回答什麼,他知道自己的晚歸不至於讓他如此生氣。如果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就發洩在我身上好了。只要你覺得舒心。
塵翔顯然沒有再問下去的念頭,粗暴的提起小澤瘦弱的身體,一腳將他踢出很遠。只聽咚的一聲。小澤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來不急顧及自己身上的疼痛就又被提了起來。從他身上抽出了皮帶一下一下打在小澤瘦弱不堪的背上。
“啪……呃……”
“啪……
“啪……
小澤咬緊了嘴唇,皺著眉頭不發出一點聲音。任疼痛肆虐。
塵翔一下重似一下的抽打著戰慄的身軀,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完全不是在教訓一個晚歸的孩子,而是瘋狂的發洩。
“啪”
“啊……”
“啪……啪……”
“哥……啊……”
打了四五十下小澤實在是支援不住了,斷斷續續的從口中發出一些呻吟。塵翔完全不為所動。更重得抽在已經傷痕累累的背上。雖然隔著襯衣不至於出血很嚴重。可是這樣的力道恐怕要是青紫一片了。
寂靜的夜裡只剩下一下重似一下的責打聲,和輕輕的卻難忍的呻吟。小澤覺得好痛,背上像撕裂了一樣。哥,你心裡舒服一點了嗎。
第三章
數不清多少下之後,“鐺”的一聲皮帶失去了被提起的力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澤的腦袋裡除了疼痛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感覺,雖然沒有了一下一下專心刺骨的疼痛,卻還是沒法忍受後背灼燒的疼痛。
塵翔又恢復了一臉的平靜,沒有要問絲毫的意思。重新坐回了沙發,看起了公文。沒有一絲喘息,沒有絲毫的怒氣。沒有看他一眼。
小澤費力的爬起來跪好,偷偷看塵翔的臉色,不覺傷感。總是這樣,從來不為他亂了自己的情緒,從來都不在他的世界影響他分毫。等你的日日夜夜,你知道等待從凌晨開始是一種怎樣的悲壯嗎。你知道一杯溫水在我手中從溫暖變為冰涼又被我冰冷的手攥得更加的冰涼是一種怎樣的寒意嗎。這麼寂靜的時候總會想你的冷漠,想你甩在我身上的藤條杖輥,不管因為什麼,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你是看到我的,我們的生活有那麼一點點重疊,不再是我的不被你發覺的等待和你淋漓的冷漠。有那麼一瞬,小澤忘記了疼痛,巨大的心痛湧上來,眼裡充滿了淚水。
其實只要塵翔抬一下頭就可以看見一幅令人心動的畫面。那個孩子,驕傲卻不倔強的跪著。那個孩子,萎縮卻不自卑的在他面前。
他不會倔強的仰起頭,眼中滿是不屑。
他不會深深低著頭,為他的生活自艾自憐。
不管是什麼時候他都那樣不失氣質,那樣的需要保護,卻儘量給予別人最大的保護,用他的靈魂。
可是塵翔沒有,翻著手中的檔案,不經意的說:“衣服脫光,去牆角跪著,不知廉恥,今天算回來得早的嗎?天天去什麼地方混,如果喜歡以前的生活就回去。”
以前的生活,你真的不在乎嗎?小澤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狼狽的爬了過去,拽著塵翔的褲腿。“不是的,不是的……”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可是他害怕,真的害怕。從來沒有什麼讓他這麼慌張和卑微。
“哥,你打小澤吧。不要生氣了。哥,求你,求你。”
塵翔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只感覺眼淚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褲子上。不禁厭惡的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