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k得到了釋放,愛新覺羅示意他坐下。
我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人,每一個都帶著對我的敵意。
“Syou,對於這件事情你打算做何解釋?”他繼續擺著長老的架子向我問話,我壓制著心裡的怒火面對所有人。
“沒有解釋。”
全場的寂靜使我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等待著愛新覺羅的宣判,這時我開始覺得諷刺,諷刺自己掉進了一個圈套還全無所知。John設計的,一個完美的圈套——模仿Kei,為我精心佈置的圈套。Leck並沒有顯得慌張,只是隨我靜靜地看著所有人,等待。
我要等愛新覺羅開口,才有機會反攻。
他剛要開口,孫的聲音便搶先發出了。“Syou,你知道的,我並不希望看到眼前的這些東西。可是,現在你要我怎麼做?”我沒有回答,不需要回答,只是等待那老頭子的審判,等待自己的機會。愛新覺羅看了看孫,嘆了口氣:“孫竟還將你當朋友。”
我在心底冷笑。朋友,礙眼的就是敵人,幫不上忙的就是累贅。何其簡單的理解。
“你知道現在該怎麼辦,Syou,你不是笨蛋。”
“沒錯,我知道了。”我接過桌上推來的匕首,在Leck的驚呼聲中生生將之插進自己的手掌中,鮮血與疼痛,鋒刃捅進桌面的聲音鈍得發悶,隔了一層血肉。
“老大……”Leck驚呆了。周圍的人也驚呆了。
我忍痛拔出匕首,扔還到愛新覺羅面前。孫一臉怔愕,似乎完全被眼前的血腥所嚇住,而愛新覺羅不愧是元老,面無表情地示意旁邊的侍者將匕首拿下去,點了點頭。
“我是他們的頭兒,這事我一個人負責。現在的結果應該比你原來想象的還要好,不是嗎?”
Leck的拳頭揣緊了,微微顫抖,但是忍住了沒有任何動作。他的喉嚨裡發出一些莫名的聲音,我聽了回頭望了望他。高大的男人,眼睛通紅通紅的。
“至於Dek,當初你隨意離開組織,但是我也同樣給你一個機會。你想怎麼做?”
Dek收回停留在我身上的視線,看了老頭子許久,才說:“我是孫先生的人,想跟隨他。”
這場類似中世紀宗教審判的會議針對的本就是我,老頭子輕而易舉地答應了這幾乎不合理的請求,Dek就此成了孫的人。用Kei的話說:孫的身邊又多了一個麻煩的傢伙。
這是一個圈套,一個精心佈置的,由John幕後操縱一切的圈套。
元老院,一個比那時的我與孫更有發言權的機構,他們緊緊地抓著我們的命脈,最好的例子,就是錢。我僅僅是敗給了權勢,而不是愛新覺羅與孫。
當我回到海邊別墅時,模糊的月影已經懸在了頭頂,手上的疼痛已經化成了冰冷的麻木。Leck用他撕開的袖子綁住傷口想止血,但是這似乎沒用。張的氣急敗壞在某種程度上說已經不能算是一個醫生應該會有的,他拖出了所有的東西,然後把我摁在床上。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氣急敗壞,從此我面對他的種種意外表現都不再感到奇怪。他其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因為職業的緣故,使他面對不自愛的病人時——哪怕對方是上帝,也會破口大罵。
張沒有給我進行任何麻醉,這使我日後一直記恨。天知道那有多痛,我罵罵咧咧地要他住手,他卻冷硬地回答:戳進去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現在的痛!
這句話使按著我肩膀的Leck渾身一顫。我閉嘴了,直到唐聽見聲音來到房間裡,才開口向他問好。
“不好,Syou,一點都不好。”他走近,看著我的傷口說:“這傷看起來恐怖極了。”
“他自己弄的!鬼才知道是怎麼弄的!Syou先生,難道你天生就帶著這種自虐傾向?”
“給我閉嘴!我要是按你說的現在就應該能發出銷魂的呻吟!可現在除了發不出的慘叫外,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行了,看來你還有邏輯思維的能力。”
“哦!我的天!看在上帝的分上請你輕一點!”
唐看我痛得幾乎要坐起來,皺眉看著張:“或許他真的需要一點麻醉劑。”
“哦,你現在給他了,下次他就會把刀子對準自己的心臟!不管這傷口是為了什麼,每個人都有愛護自己的義務!”
唐也不再多嘴,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待傷口處理完畢。
張收拾了一下,表示今晚需要與妻兒一起共進晚餐。我無力再去刁難他,隨口應了一聲,敷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