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天空很美,與他這一生裡唯一看過的那兩次海一樣,是那麼湛藍、那麼令人沉醉。
「小望叔叔,祖奶奶要你去吃飯了。」
「恩,就去了。」
男人垂下了臉。
那是一張很清秀的臉,嘴角邊掛了一抹久違的笑容,雖雲淡風輕,卻能看出幸福的圖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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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湛藍 51 上
匡當。
橢圓形銀灰色鐵盤被扯落,上頭削得俐落擺得整齊的水果落了一地。
憔悴不堪的周睿池坐在輪椅上,無比驚訝地望著眼前的人。這時候較引人注意的,反而不是那病入膏肓的蒼白病態,而是他不可置信的震驚神情。
「那…那些…都是你…」
閻麒放下了手上一把被摺皺的紙,用不再是尊敬而是疏遠冷然的神情望向周睿池。
「是,你都看到了,這幾個月來你收到的那一些恐嚇信都是我寄的。」
大約三個月前,周睿池收到了第一封匿名的恐嚇信。若是幫派鬥爭他都能從容應付,但那卻是一張自報紙剪下的大小不一的字拼湊出:「我知道是你殺了閻書桓夫婦,我要你血債血還」的信。
縱是經歷過大風大浪,收到了這樣的信,周睿池還是徹底地慌了。那樣的信像是秋季的落葉般不斷出現,落在他的眼前。他很謹慎地讓人注意信的來源或是恐嚇者,但卻根本一無所獲。
而他沒想到,寄出這些信的人,竟會是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的、早已視為自己親生兒子的閻麒。
「說來也諷刺,我喊了我的殺父、殺母仇人三年的爸爸已經整整三年了。」
「你…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周睿池!你向來敢做敢當,為何這一次卻畏頭畏尾,怎麼也不敢承認?」
周睿池一時無語。不知是因為閻麒喊得那一聲含恨似的稱號,還是被指責的不知不是真是假的控訴,他看起來狼狽、挫敗極了。
「阮寧,進來。」閻麒忽然朝緊閉的門扉喊了一聲。
咿呀。
門開了,一個身材高挑頎長,長相十分嚴整厚朗的男人步了進來。他是閻麒的專屬司機。而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卻是遊聖文的倒楣跟班莫嘉。
「你不說,我自有證據能讓你認罪。」
閻麒以眼神向阮寧示意,阮寧禮貌地朝他頷了頷首,然後便自西裝外套的口袋裡抽出一張照片,遞到了頓時警戒起來的周睿池眼前。
那是張合照。
左邊的男子臉上長了些雀斑,五官雖十分平凡無奇,但笑起來的樣子很憨實,這替他平庸的外表添了不少分數。而右邊微偏著頭倚在那人肩上的同樣是名男子,但外貌卻無比地清麗,乍看之下還真令人雌雄莫辨。男子也笑著,那微微上揚的幸福角度讓人望瞭如沐春風。
「左邊那一個,不用我多說了,相信你一定還記得,就是倒楣得成了冤大頭的曹志弘,而右邊那一個……,」阮寧的嗓音薄薄的、帶了點透明感,不管說什麼都十分動聽:「他的名字叫方孝慈,八年前因為在碧林飯店的停車場聽見了爆炸案的事實,所以讓人朝腹部開了一槍,被你下令埋到了荒郊野外。」
「但也許是上天不忍心讓志弘就這樣含冤離開,當時候已經一腳踏入鬼門關的方孝慈剛好被撞見的人給救了起來,」阮寧瞟了一旁斜倚在門扉上的莫嘉一眼,眼底飽含著柔情與感激:「被人自土裡挖出來的時候,方孝慈已經奄奄一息,但那人沒有放棄,抱著渾身是血的他硬是要醫生跟閻王搶人。醒過來後,他對什麼人都異常警戒,甚至包括他的救命恩人,但那人始終對他掏心掏肺,被人冷眼相待也不惱,有什麼補品也從不吝嗇昂貴的費用,最後,他對那人終於徹底認輸、徹底地相信上了那個人。後來,他在無意間聽見了那人的老大與閻家的少爺原來有著兄弟般的交情,他燃起了替他的情人報仇的希望。為躲避你可能的追殺,他徹底改變了容顏,替代了在一場幫派械鬥中喪命的救命恩人的好兄弟,以那人的身分活了下來。他隱姓埋名,後來以金盆洗手為由來到閻麒的底下做事,他曾經的夢想與目標都已經消失,生活裡唯一的希望就是隻待有一天能看見你得到應得的報應。」
「我不是真正的阮寧。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