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邊的高夏陽眼睛雖然藏在墨鏡底下,看似在打瞌睡,其實早就把段亦弘和陸適兩人的眼神互動觀摩了個遍,他覺得已經不用再猜了,段亦弘一向傻乎乎的,看人看事兒也總要慢個半拍,他單看陸適的眼神就足以說明問題了——作為同類人,他很明白陸適深沉的眼神下隱藏著的,是赤|裸裸的男人的性|欲。
眼前的魚竿忽然一動,段亦弘眼疾手快的抓住魚竿快速收線,魚竿底下的似乎是條大魚,他用力收著線,那條魚卻死死地咬住將線往下拉似的,旁邊高夏陽似乎也反應過來了,大手立刻包住段亦弘的手,兩人一起把魚提了上來。
“是條大魚啊!這些年已經很少見到了。”高夏陽還抓著段亦弘的手不放,段亦弘也不甚察覺,他看著在地上亂撲稜的魚笑道,“帶回去晚上弄個魚湯給小宇喝。”
高夏陽也笑道:“段宇的親爹孃都沒你疼他,乾脆叫你哥把他過繼給你算了。”
“他是我侄子,寵他應該的,沒必要過繼,想要孩子將來讓你嫂子生就是了。”段亦弘一時興奮道。
話一說出口,場面立刻變得尷尬起來。
高夏陽瞥了一眼陸適,發現陸適關注的焦點似乎不在段亦弘說的話上,反而是在……自己的手上。他挑釁地看向陸適,把段亦弘的手握得更緊了,跟宣誓主權似的。
“嘶——陽子你幹嘛呢,手要被你捏碎了。”段亦弘的手在高夏陽的手中動了動道。他的手不止一次被握在高夏陽的手裡了,高夏陽年紀雖然比他小,但個子遠比他高,人也比他強壯,手自然是比他的大得多,從小就是,他娘當時還直感嘆高家給高夏陽吃了什麼好東西,長得這麼快。小時候出於男孩子的好勝心,兩人經常什麼事兒都要分出個勝負比出個高低,連手的大小都不放過,段亦弘每次還偏偏不自量力找高夏陽比自己的手掌長大了沒有,結果都是自己輸的悽慘,一雙小手被高夏陽的大手包住使勁兒炫耀似的蹂躪。
“哦對不住,哈哈哈,我突然想起來小時候我們老是比誰的手更大。”高夏陽放開段亦弘的手笑道。
“是呀,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當時挺幼稚的。”段亦弘撓了撓頭道。
陸適坐在一邊聽他們講小時候的趣事兒,照舊不發一言。他似乎在這個段亦弘的發小身上嗅出了點兒不一般的味道,從他剛才故意握住段亦弘的手來看,至少能證明他在針對著自己,他高夏陽參與了段亦弘的過去,他卻沒參與,但是並不代表他不能在段亦弘的現在和未來摻和上一腳,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算是已經踩進去前半個腳掌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君是我,我就是短小君!
木辦法,實在太累了……
求別打臉嚶嚶嚶!
2928、洗車
時而尷尬時而沉默的氣氛之下,三個各懷心思的男人一塊兒熬過了一個本來算得上悠閒的下午,說是去釣魚,因為小河附近已經被開發的一塌糊塗,回家的時候他們帶去的兩個桶裡僅僅只有幾條小魚和之前段亦弘釣到的那條大魚,收穫並不多,也就權當休假打發時間了。
陸適的車經歷過這一趟來回,已經連車身的顏色都快看不出來,整輛車就像撞上土黃色染缸似的,瞬間從英菲尼迪變成了三菱吉普。對此,饒是對陸適有極大不滿情緒的段亦弘,此刻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同時還有些擔心,以陸適睚眥必報的個性,保養車的費用他應該不會讓自己擔了吧?而高夏陽一下車就直接吹著口哨拎著沒幾條魚的大桶收拾好自己的漁具,屁顛屁顛地溜回家去了,走得那叫不留一片雲彩。
陸適在開車時倒是不甚在意,但一下車看到自己的愛車變成這麼操蛋的模樣時,眉頭還是不知不覺的皺了起來,他開始考慮這輛車以後是不是就不用再開出來了。
陸適抱胸站在他的愛車前,思索著如果他開著這樣的車從段家回到自家,回頭率百分之百那是肯定的,搞不好被人認出來還他媽丟臉,他瞥了旁邊一眼,抓住正欲提著大桶回屋的段亦弘道:“這兒有洗車的地方麼?或者汽車美容店?”
段亦弘在心裡嗤笑,一個小鎮而以哪裡來的汽車美容店?拿開陸適抓著他手臂的手道:“沒有,我們這裡有車的人車都是在自己家門口洗的。”
陸適眉毛一挑,接著道:“你家門口也能洗車吧?地方挺大的。”
“……嗯。”段亦弘不甘不願道。豈止是大,旁邊還專門留了一片地方,他哥修摩托車的同時順便給人洗車賺點錢,這附近只有他們這一家有給人洗車的,段亦弘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