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適暫停了自己的動作,皺起眉毛,壓下聲音回答道:“沒事,他只是在翻身。”
“這樣啊,那真是麻煩你照顧阿弘了!”段母道。
“他不太鬧騰,已經睡了。”陸適理直氣壯地扯著謊。
“睡了就好,阿適你也早點兒睡吧,阿姨不打擾你了。”段母邊說著邊下了樓。
等到段母的腳步聲逐漸聽不見了,段亦弘才重新不安分起來,他壓低聲音,但語氣卻是憤怒至極,忍不住爆粗口:“操|你媽的陸適!放開我!”
關鍵時刻被人打斷,陸適也沒了興致,稍稍放鬆了自己,不再壓著段亦弘,改而把他揉進懷中:“沒想到你還會說這種話……你他媽別亂動,就這麼待著,我不動你了。”
段亦弘心說鬼才相信!仍舊掙扎個不停。
陸適“嘖”了一聲,拍了一下段亦弘的光溜溜的屁股:“你再動我就來真的,到時候誰來了也沒用。”
段亦弘知道陸適的性子,也完全相信他說得出就做得到,索性不再瞎折騰了,認命的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抱著只著一件寬鬆睡衣,還衣襟大敞的純男性身體,陸適又開始躁動了,但他已經說過不動段亦弘,只能把稍微抬頭的老二隔著褲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他,這麼蹭著蹭著的居然慢慢睡了過去。
就算陸適睡著了,摟著段亦弘的手還是箍的死緊,段亦弘仰仰頭,對比了一下兩人的穿著,一個整齊地穿著T恤和運動褲,一個只剩了一件要掉不掉的睡衣。
段亦弘覺得自己簡直沒臉面對段家的列祖列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2726、高夏陽
說過第二天上班要早睡早起的某人,醒的比段亦弘還晚。
段亦弘說不清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但第二天他幾乎是被熱醒的,身子被火熱的軀體禁錮住,把他悶得快喘不上氣兒,他用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陸適那張即使令人生厭卻依然帥氣的臉。陸適睡得很沉,手搭在段亦弘的腰上,段亦弘能感覺得到陸適的鼻息均勻地灑在自己的臉上。
段亦弘吃力地翻了個身,只覺腦袋千斤重,估計是昨晚喝了太多白酒的關係,他拿開陸適放在他身上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寬大的睡衣從他的肩上滑了下來。
段亦弘:“……”
他迅速下床,把昨晚被陸適扯下來扔在地上的睡褲套了,洩恨般踢了陸適幾腳,從衣櫃裡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洗換上,把陸適一人關在房間裡下樓去了。
已經快到中午了,二樓的小廚房裡傳來了切菜炒菜的聲音,段亦弘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到一樓看段揚坐在一把黑乎乎的小凳子上修理車子,順便等著吃午飯。
段亦弘把手機開了機,發現有幾條陸舒和高夏陽發的簡訊,陸舒無非是問他還好吧,什麼時候回公司上班。段亦弘如今面對陸家人,心裡已經產生了一種既恨又愛又怕的情緒,他心知自己是鬥不過陸適這個人的,也極度不想放棄陸舒,變成一個因為威脅和強制而被打敗的窩囊廢,但又仔細想想,即使不甘心又能怎麼樣?陸適有的是手段和路子逼著他離開陸舒,如果再這麼耗下去,受傷害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自己心愛的女人、自己的家人。
或許是自己無福消受陸舒帶給他的好吧,又或許當初在知道陸舒家的背景時就不應該再進一步了,那時候的他想著只要兩人相愛,什麼門第觀念,什麼社會地位統統都能克服過去,而如今出了陸適這檔子事兒,他才明白自己真的太幼稚太天真了。
如何無堅不摧的愛情,在現實面前也只能低頭。
段亦弘覺得自己這幾天鐵定滄桑得特別快,白頭髮不知道要長出多少根,他翻出手機看到高夏陽發給他的簡訊,簡訊上說高夏陽已經在市區了,正準備到他租的小公寓找他敘舊聊天兒。
段亦弘心說小公寓早就被房東要回去抵債了,那幾天他住的還他媽是陸適的家,如果讓高夏陽知道自己現在操蛋的處境,還不知道會怎麼消遣自己呢。不過哥們兒永遠都是哥們兒,段亦弘還是立刻給高夏陽回電話。
電話沒響幾聲就被接起:“阿弘你總算開機了!我在你家門口,你是欠了債怎麼的?怎麼房門上被貼封條了?”
段亦弘苦笑道:“不是我欠債,是房東,我還是三更半夜被他趕出去的。”
“我去……不是吧!那你現在住什麼地方?”高夏陽提高聲音道。
“我在我們老家呢,我向公司請了幾天假,回家看看咱爸媽。”段亦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