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混於一處曖昧地相交融,輕易便可肆意享用,卻因這個人意義的不同而無法再靠近。
他看見顧深的眼神,深深的、也許仍是柔和的,卻藏在冰冷而有抗拒意味的鏡框之後,有些陌生和因此而產生的禁慾感。
木楚喉結微動,顧深暗嘆一聲事已至此,既然已走到這一步,不如便來個徹底與痛快。摘去自己的眼鏡握在手中,他抬起下頷咬上仍有些猶疑之人的唇。
纏綿而輕柔的一個長吻,愈到深處愈是動情,亦有一種想情不自禁沉淪下去的衝動,就這樣在窒息中死去也好——木楚喘息著微微擺動腰,擠壓在一處的身體像燃起的火焰一樣隨時有可能爆出火花來,不存引誘之心,無謂於激烈地去征服什麼,不是技巧性地刻意放緩節奏,根本就是……根本就是不能自已的情感在操控。
“來做吧。”將頭靠在顧深的肩上,扭曲著身體繼續接吻,木楚被□的火花撩撥著,喚起一絲神識這樣低喃。
顧深的吻既不是全然的生澀亦不熟練,木楚猜測他在這四年中許是談了一兩場規規矩矩的戀愛。想到這個人的感情為別人所動,會去微笑著照顧、親吻、擁抱,他就不能忍受。那麼,來做吧,把這種壓抑著的感覺全然撕毀掉,只用身體來訴說,結束這種無稽的不滿。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人很認真的在思考,從本能上來說,他可以確認自己與木楚的身體在方才肢體的糾纏中都有所蠢動;從情感上來說……情感對面前的人來說算是什麼呢,完成一直縈繞在心的記掛,自己是不是可以徹底決斷?
這次若拒絕,當是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顧少好不知情趣,居然要拒絕我們Shine的邀請,你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嫉妒你誒。”那邊理直氣壯地旁觀了許久的韓揚見顧深遲疑,立即大聲鼓譟,很有一點慫恿的意思。
木楚不理他,依然靠在顧深身上發出有些喑啞的輕笑聲,他笑的是韓揚的那句話——誰說顧深不知情趣?又有誰知道,這個男人,幾年前最是體貼不過。他走後,自己再未遇到一個那般知情知趣的,可惜……都過去了。
既然如此,拒絕我吧,顧深。
讓我清楚明白,你依然和當年一樣執拗得過分,拒絕我吧。
“好,那就做吧。”將壓在身上的人移開,顧深起身凝視著他。
既然你想,那就做吧。
如果身體需要這一切,那就來互相妥協。
果然……沒有男人能夠拒絕□,更沒有人能永遠活在把感情維護得通透清澈的年代,木楚第一次為自己的成功邀約而失望,他撐起身隨便向幾個損友揮了下手算是告別,便拖著顧深離開了包廂。
私人客房。
冰冷而熾熱的火焰自脊骨開始爆出細碎的聲響來,洶湧而來的感覺令人難以獨自承受,彼此攀折著出去肢體上多餘的遮掩,木楚把白得略顯病態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像是一經搓揉便會產生褶痕與褐色痕跡的單薄花瓣,大片地展開,足趾勾向與自己共舞之人。
無心敷衍亦難以放縱,太過介意而導致有些小心翼翼,他任由顧深在自己身體上有所節制的掠奪,這個男人即便處於欲的漩渦中也依然自持,他的溫度像是尖銳的刀子總是在他的身體上留下刺痛感,無關於力度,只是接觸,便覺得心都墜落。
就這樣吧,就這樣繼續下去,對錯從無人能判定,一夜縱情總好過萬年枯守。木楚的手搭上顧深的背,感覺到有汗水滴在自己的鎖骨處,極癢,卻不想自己去解脫。含糊的聲音飄散在稀薄起來的空氣中,他向上抬了抬身體去渴求。
顧深於是傾□來去吻,凸起的骨骼有著優美的形狀和弧線,極薄的肌體包裹著,於是輕易地發紅,大片地蔓延出難耐的色彩來。
蜷起腿又復舒展開,木楚將雙腿架到身上這人的肩上,將腰抬起懸空自己,邀請顧深的擁抱。
乾淨、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試探性地刺入後就是堅定地向更深處擠壓,微妙的聲響隨著動作的加大而被製造出,木楚迷亂地搖著頭來抵抗這種溫柔而緩慢的方式,然而又沉浸其中無法擺脫。
顧深凝視著他的神情,只看到一片模糊的□。
萬般糾纏與起伏,極致的溫柔繾綣染著心知肚明的愴然。
默契卻又疏離,彼此牽絆又有所抗拒,情縱然可以溶盡冰雪,欲卻不過是久久徘徊的空虛與失落。
木楚披著白色的絨被,將一隻很是鬆軟的枕抱在懷裡,餘韻未歇,空氣中卻早早地散去了方才的溫熱,化成一片溼溼的涼粘在身體上,無從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