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剛才幫我啊”
“少廢話!”唐堂也不看我,仍舊在畫上塗塗抹抹。“你下次畫完就把東西帶回去,別放在畫室了,省的惹事”
“不,我就放這兒。我要是拿回去了,這不明顯向敵對勢力低頭麼”
“就知道放馬後炮,下次沒準就直接在你坐的地兒給你炸個坑,看你還美不美”
“那最好炸的大點,連你一塊兒漏下去!過去了,過去了,接著聽歌”
說完我講耳塞丟給她。唐堂看了看我,攥著沒有動。我這才意識到,對於華子之前說的問題,我們兩似乎都在心照不宣的迴避著,難不成她也是心有芥蒂?想到這,我連忙補上一句,
“你要是還不放心,那我就把你名字寫我畫上,你寫我的,等交作業的時候再改過來。這回準沒人動”
“去你的!”
唐堂“撲哧”一下總算笑出了聲,戴上耳機,便沒再理我。
兩天後,唐堂買了個和我一模一樣的MP3,雖然還坐在我旁邊,但是大家開始各聽各的,心裡還是少不了空落落。
此後再也沒有人起小人之心,我的畫技卻在一次次的“重畫”中突飛猛進,最後一張竟拿了個“優”。用華子的話說,也算是因禍得福。
………………
六
轉眼到了冬天,北京連下了幾場雪,整座校園銀裝素裹,幾乎見不到一絲雜色。這可樂壞了從南方來的同學,打雪仗、堆雪人……雖然功課依舊繁重,然而日子就像那白皚皚的雪,等你真的對它開始膩味的時候,春天也就來了。
新學期,學生會異常的忙碌,用協會主席的話說,那就是大家經過半年的磨合已經可以出山了,所以上上下下準備大幹一場,第一件事兒就是組織一場辯論會。然而總有天不遂人願的時候,活動前前後後籌備了1個半月,卻在舉辦的前一天被告知男主持生病住院,來不了了。頓時,主席團以及團委老師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亂作一團。重新招募主持人是來不及了,大家急中生智,也算是無奈之選,打算從學生會內部選取男主持。當晚緊急召開的籌備會上,院主席將面臨的情況簡單通報了一下,而後叫各部門推選。
都是入校半年的新生,緊張情緒可想而知,不僅理事之間互相推諉,部門間也怕難當此任。商議無果,部長們開始點兵點將,而且專找其他部門的理事,生怕這燙手的山芋塞給自己。
我坐在臺底下覺得可笑,畢竟能看到這麼多人同時窘迫實屬難得。當初跟著華子稀裡糊塗的進來,圖的只不過是認識幾個人,交交朋友,所以半年下來,桌子椅子沒少搬,可這大小事宜向來都與我無關。於是自始至終,我都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
“我覺得外聯部的王華不錯”循聲望去,辦公室的部長正荒不擇路的提點華子。可見華子那點神侃的本事還真被人注意到了,可大概那個部長也沒想到,今天華子告了假,有事並沒來。我正覺得可笑,怎料他出了洋相後又將罪惡的手伸向我;
“那就宣傳部的周曉鷗;怎麼也要找個帥氣點的”
那傢伙的話引來大家一陣鬨笑,想來我也不覺得他面熟,怎麼就提起我呢,於是趕忙低下頭,盼著還有哪個識相的快點說點別的。然而大家不約而同地都選擇了緘默,我抬頭一看,竟都直勾勾的在看著我。
“啊、不行、不行,我哪成”可任憑我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就是沒有人肯幫我。
“那就曉鷗吧”說話的是高磊,語氣堅決。他似乎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推委,當機立斷給了我一個不容回絕的眼色。大家見副主席終於發話了,也都歡天喜地的朝我投來或讚許、或同情的目光。一時間,幾十號人的窘迫全部傾倒在我頭上,澆的徹徹底底。
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現在回想起來,我仍不禁佩服自己當時的勇氣,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沒有異議或猶豫,也許是高磊那個不容回絕的眼神,也許當時的情景實在是騎虎難下,總之,心一橫,接受了這個現實。從高磊手中接過主持串稿時,他難得給了我一個讚許的微笑。於是所有事情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樣,既不緊張也不怯場了。或許自此之前,我一直沒有將自己視作整個事件的參與者,如今扮演個救火的角色,到有幾份驕傲。和我搭檔的女主持是校廣播站成員,經驗豐富,而我多半是照本宣科。在原主持人缺席的情況下,我的任何表現似乎都成了可以接受的。終於,兩個小時的比賽在一片掌聲中落下帷幕。下臺時,團委老師激動地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