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想得開”
“行了,你別這麼關心我成不?”
“誰愛理你!”唐堂滿不在乎的撩了一下頭髮,就勢坐下了,沒再多問。眼見她臉上紅撲撲的,難道我隨便的一句調侃還讓她不好意思了?
“嗨!”我叫她,“我又有幾首好聽的歌,聽不聽?”
我舉起一支耳塞,朝她比劃。
“廢話!”
唐堂眉開眼笑,開心的接了過去。
我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第二週還在宿舍,唐堂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曉鷗,不好了,你的畫又被人塗了”
“啥?”我眼屎掛在臉上還來不及擦,急忙穿衣服下床。“媽的,跟老子過不去怎麼著!!!”
趕到畫室時,我的畫已經被疊放在桌子上,黑漆漆的大腳印清晰可見,顯然比上次還慘,就連畫架也不翼而飛。大家見我來了,陸陸續續圍攏了過來。
我憤恨的展開紙,皺巴巴的,顯然被人踩過。
“日!誰他媽的吃飽了撐的”華子開始在一旁叫罵,拿著畫就要去找老師。
“找老師有什麼用,他又不會幫著重畫一張,關鍵是查出來誰幹的”
叫住了華子,唐堂開始張羅著大家想辦法。
“算了、算了”我叫住唐堂,“不過是一張畫,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
“那不行,這也太損了。你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下次指不定還能作出什麼”
唐堂的憤怒讓我心裡著實美滋滋的,難得她不幸災樂禍。莫非就像華子說的,她也覺得這事兒和她有關?想到這,我不禁反過來安慰她:
“這有啥?能做出這種事兒的人,念他也幹不出什麼大事了,別往心裡去”
“那不成,這種小人不死磕他一頓,我都不姓劉!”大劉突然抖出一句,嚇了我一跳。他現在是班長,自然眼裡不揉沙子。
“先把畫架找回來再說吧,要不班裡要賠的”顧盼盼也在一旁插話。這胖丫頭作為掌管錢財的生活委員,此刻還能這麼想,也算是盡職盡責了。
幾個人議論了半天,最終決定從畫架入手,逐個畫室排查。結果很快在二班牆角發現了,上面還赫然印有我的班號。
“你怎麼解釋吧!”大劉直接衝到二班班長的畫架前,拽著他胸口,氣勢洶洶的問,彷彿要把上次拔河的恩怨新帳老賬一起算上。二班班長名叫秦凱,是個蘇州小個子。開學初,憑著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哄得老師、同學都以為他是個人才,於是順理成章的坐上了這個位置。可日子久了,就連外班人都看出了他只不過是個油嘴滑舌的鼠輩。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已經無從查證,但大家心裡都明白,指望他指認本班同學,那簡直是要了他命。果不其然,這班長從我們進來便開始揣著明白裝糊塗,任憑我們口沫橫飛說了半天,他愣是嚷嚷不知道我們在講什麼。在他看來,畫架找著了不也就萬事大吉了麼,幹嗎還是不依不饒。班裡的同學似乎也拿他沒辦法,因為總不能大罵說你們班有人嫉妒周曉鷗和唐堂走的太近,做了小人,然後合力圍毆他吧。二班的同學出來起鬨,嬉皮笑臉的明顯是在給我們難堪。兩幫人吵吵嚷嚷的擠在畫室裡爭論,引來不少看熱鬧的人。
“秦凱!”唐堂突然在人群裡朝二班班長喊了一聲,聲音清脆的就像早春的鞭炮,震的四周突然安靜下來。“你少跟這兒耍無賴,誰做的誰心裡清楚。東西反正是在你們班找到的,你這個班長少不了責任。下次要是再被我們抓住把柄,你小心點”
“嘿!唐堂,他周曉鷗還沒說什麼呢,你憑什麼皇上不急太監急,你……”
“嘶啦”的一聲,還不等我們反映,唐堂已經一把將秦凱畫板上的畫撤了下來。不僅是秦凱,在場的所有人彷彿都被打懵了,面面相覷,竟沒有人再吭聲。
“你嘴放乾淨點!”唐堂皺了皺眉,也不管別人的目光,甩了甩頭,轉身回去了。眼見秦凱的臉上紅一塊、紫一塊,窩囊的彷彿要哭出來。
“算了、算了……”我趕忙打個圓場,催著大家回去。大劉他們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走了幾步,才突然都笑出了聲,“吼嘍吼嘍”的開始鬼叫。
整個畫室頓時就像炸開了鍋,大家樂此不疲的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時不時有人過來同唐堂打趣,直到老師來了,眾人才收了聲。看著身旁的唐堂局外人一樣繼續畫自己的畫,她的那份敢做敢為竟令我心升欽佩,沒想到唐堂嘴上不饒人,手上的功夫也了得。
“嘿!”我低聲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