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避免矛盾爆發。
所以,江揚用左手插進自己的頭髮裡,使勁梳了兩下提神,想了想才用不太確定的語調說:“呃,秦崎很年輕就因為墜馬的事故去世了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生前應該沒有真正經營任何實業或者擔任公職?如果說是父債子償,那我還真想不出他會有什麼機會讓人恨成這樣。”
秦月朗笑起來:“他是白虎王室的女婿,自然不會欠別人的錢。但是像他那樣的花花公子,不知道欠了多少人的風流債呢。”
這話倒是實話,看秦崎在父親的葬禮上還能釣上白虎王的小公主就知道這個男人的手段了,而且,跟因為愛而不得、所以故意遊戲人生的秦月朗不同,秦崎是在嚴肅認真地追求肉/欲/狂歡和情感的刺激。與他糾葛的女性從十四五歲的少女到四五十歲的美婦都有,在遇到強悍的白虎王卓雍之前,他一直是奉行“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那種最萬惡的花花公子。甚至有傳言說,他喜歡征服出身高貴的女子的那種快感,但是也不拒絕萍水相逢的豔遇,因此十分熱衷於贊助各種各樣的選美比賽或者模特比賽,為的就是第一時間找到那些“荊釵布裙難掩國色”的妙齡女子,然後用翩翩的貴公子風度迷惑她們,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她們帶上床。
江揚聽到這裡,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秦月朗大笑,過來人一般嘆了口氣:“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或者盧立本那樣,能夠頂住那種手到擒來的誘惑,親愛的小外甥。以我們的家世財產,只要丟一個眼神,就會有很多人飛蛾撲火一樣貼上來,這樣說或許很殘忍,你知道,總有些女孩子很蠢地認為自己就是王子的灰姑娘,可是事實是,只有卓瀾那樣的小公主,才能讓那種人給她穿水晶鞋。”
在這方面的經驗幾乎等於零的江揚沒法發表評論,只能保持沈默。秦月朗帶著一點自嘲接著說:“這個圈子裡玩女人不是不可饒恕的,就像賭博坐莊,有‘善莊’和‘惡莊’之分。‘善莊’麼,就是原來我那個樣子,只跟對我有需求的人上床,她們付出身體,我付出相應的代價。比如錢,比如首飾或者名牌手袋之類昂貴的禮物,比如引見什麼人給她們認識,我總是說到做到。除了苗真,我對任何人都不會心懷愧疚。但是秦崎他們不一樣,他們會騙姑娘們說愛她們打算娶她們,然後玩過了穿上衣服就走。”說到這裡秦月朗刻意頓了一下:“如果這個女孩子漂亮或者有趣,如果這段時間恰好沒有其他更漂亮更有趣更年輕的女孩出現,那麼這樣的關係會持續一段時間。但是早晚,他們會厭倦了,然後某一次玩過之後,就徹底消失。”
“這是人渣。”江揚淡定地評論:“會遭報應的。”
秦月朗點頭:“是,這個兇手自小父母離異,爸爸因為搶劫被判了刑,後來死在監獄裡了;媽媽是繅絲工,家裡還有一個比他大七歲的胞姐。在王達三歲的時候,媽媽因為事故去世,他姐姐王迦靠福利救濟款把他養大,甚至自己都沒有讀大學,高中畢業就去做模特了。”
江揚聽出秦月朗隱約的傷感,說起來,他的身世到跟這個兇手有那麼一點相似。當年卓家將秦峻軟禁昂雅、進而讓他“失蹤”之後,秦月朗的姐姐秦月明也曾經像王達的姐姐王迦一樣,帶著弟弟困苦求生。“只不過這位王迦小姐,比我姐姐要倒黴得多。她很美麗,很缺錢,而且是個傻姑娘。”秦月朗長長地嘆了口氣:“你知道,被像秦崎那樣的花花公子盯上之後,想要拒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他們英俊、風度翩翩,會甜言蜜語,而且看上去很有錢。不過聰明的姑娘會在他們拍拍屁股走人之後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而傻姑娘,就會鑽進死衚衕。可是她們不是白虎王的小公主,動不了這些流氓一根頭髮,於是隻能自虐。”
聽到這裡,江揚已經基本明白了:“王迦,後來怎麼樣了?”
“藝名是汪嘉,參加過那一年的幾個小型模特比賽,贏了一場,拿了幾個諸如‘最上鏡小姐’或者‘最美泳裝小姐’之類的特別獎,後來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過。”秦月朗把卷宗透過加密網路傳給江揚:“看,多美的腿,會讓男人發瘋。”
前帝國最佳新人導演儘管是個君子,但是鑑賞美的水準還是非常高的,眼前的這幾張照片基本上都是素顏或者淡妝,長髮大眼,嘴唇有點翹,因此在清純中透出一些俏皮的模樣來。二十年前,化妝技術、照相技術和照片修飾技術都遠不及現在發達,因此往往真人都會比照片更美。在其中一張模特比賽的泳裝照上,許多佳麗之中,最顯眼的就是她那雙修長筆直、肌膚如雪的腿,腳踝小巧精緻,絕對會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呼吸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