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蘇暮宇瀟灑地揮手:“這是借花獻佛,好好活著,我還等著你繼續讚美我呢!”
江立向來豁達,也點點頭。他的航班已經開始登機,因此就再不耽擱,揮手離開。蘇暮宇給江揚發簡訊:“抱歉,今天我想直接去辦公室,可以嗎?廚房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讓我哥熱給你。”
江揚當然沒意見,於是蘇暮宇便放任自己站在空曠候機廳落地窗前,凝視那架鮮紅色的民用航班,看著它在晨光裡滑行、衝刺、起飛,然後漸漸地消失在正在一點點被朝陽和彩霞照亮了的天空之中。他對它招了招手──那個向來愛坐窗邊的少年,一定會看到,他相信。
那時候的蘇暮宇還不知道,僅僅三星期之後,他就會無比後悔這個早晨沒有答應江立的追求;無比後悔沒有在晨光中吻那個剛滿二十一歲的年輕人;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甚至以為,遠遠站著登機口處對他微笑的江立,已經一去不返,就像萬飛,就像他的父母,永遠不回來。
絢爛英豪8旌旗盛宴(最終篇)87
從王達、也就是迷你巧克力別墅兇案的嫌疑人家裡搜出的那隻人手標本經過DNA測定,確定與鳶尾山谷小湖發現的人類腿骨屬於同一人,於是特偵組正式以“涉嫌直接故意謀殺多人”的罪名拘捕了這名三十一歲的男子。經過差不多一週的審訊,王達對於殺害方方和秦月翔的事情供認不諱。根據他的供詞,特偵組於鳶尾山谷的泥沼裡找到了被野蠻切割下來、被鈍器狠狠砸斷了好幾處骨骼的、殘破的、疑似秦月翔的頭顱。時隔太久,在那樣溫暖潮溼的溼地裡,早已腐爛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特偵組帶著各個角度的圖片請卓淳辨認的時候,卓淳的臉色十分難看,差點因為過度悲傷昏過去。對此,他的小兒子卓縝只能抱歉地向偵查警員解釋:“瀾姑姑,就是月翔表弟的媽媽是祖父最寵愛的。她少年寡居,祖父沒有得病的時候,一年倒有半年把他們接到家裡住。所以月翔表弟幾乎就是在爸爸身邊長大的,說是視若己出,一點也不過分。這樣的情景……唉!”他說著,眼圈也紅了,不過還是十分有風度地細細看了每一張照片,最後用繡著家徽的手絹擦了擦眼睛,再次抱歉地說:“這種程度,我真的看不出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你們?”
特偵警員當然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這種高度腐爛、骨骼亦在生前被刻意破壞過的殘破顱骨就算是警隊最精密的復原掃描器也束手無策。那位隊長欠身說:“我們能理解您的悲傷,可是隻有確認了身份,我們才可以讓兇手伏法。不知道秦小少爺有沒有醫療記錄,尤其是牙齒方面的?”
卓縝搖搖頭:“我並不清楚,不過表弟從小到大都是由白虎王室的醫生照顧,我叫助理幫您安排,好嗎?”
特偵隊長自然說好,於是十分順利地拿到了秦月翔出國前的最後一次牙科檢查結果,經過法醫認真對比,證實確係同一人。
“絕對不會錯。”秦月朗打給江揚,他作為秦家的家主,自然要高度關切這個案子的:“真是奇怪,兇手居然真的另有其人。卓家下週要開新聞釋出會,正式宣佈秦月翔遇害的訊息。司法那邊也同意了,詳細的供詞我剛拿到,現在就發給你。有傳言說釋出會的時候,他們會向公眾和媒體公佈這個案子的詳情。”
江揚總覺得這件事非常詭異,就是蘇朝宇說的,“巧得可疑”,卻又巧得合情合理。他凝眉聽秦月朗說完才問:“動機呢?這麼殘忍的手段這麼精密的謀劃,不會是一時興起吧?另外,這個案子的另一個被害人方方是高階護衛,要殺死她,哪怕出其不意,也不是一個普通的自由撰稿人可以辦到的。”
秦月朗那邊傳來譁來嘩啦翻卷宗的聲音。他用肩膀夾著電話,念給江揚聽:“是仇殺。嘖嘖,謀劃了二十年,簡直是部現代版的王子復仇記。”
二十年?江揚的眉頭皺起來,秦月翔才剛滿二十歲,而二十年前卓瀾也不過是個二十幾歲剛剛結婚的小姑娘,甚至秦峻還沒有死在卓家的手裡,雷託納託還沒有拍出那部把他推向極致輝煌和最終死亡的《古堡魅影》,那麼,這個兇手其實是卓家或者秦崎的仇人?
儘管法律上,秦崎是江揚外祖父的弟弟,可是早在江揚出生以前,這個男人就引來了白虎王這條狼,害死了江揚的親外祖父秦峻,逼得才十五歲的秦月明,也就是後來的索菲羅蘭.江夫人帶著五歲的盧立本和四歲半的秦月朗倉皇避禍到母親的孃家。再以後,兩方就徹底斷了聯絡,彼此都為了避免尷尬而回避見面,在避無可避的首都皇室跨年晚會上,雙方也會默契地互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