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者我們的大部分官兵想象的那樣,嚴謹公正,勇敢無畏。事實上,他的確非常精明睿智,讀心御下的手段堪稱一絕,所以所有人都愛他怕他,可是大家都不知道,
他非常的任性,自負,而決絕。他心裡設定了一個他想要的長子,然後完全地執行他的計劃,不會有一點動搖,不會有一絲猶豫,他習慣選擇他‘要’的東西,所以如果你不能在第一時間滿足他,他就會非常生氣。”
蘇朝宇發現江揚的表情很正常,完全看不出一點不愉快,他幾乎是用一種客觀的語調來評論他的父親,不抱怨,不仇恨,只是陳述事實:“江立總是勸我要用另一種‘兒子’的方式與元帥溝通,可是他不知道,元帥和我的矛盾從來不在於溝通的方式,而是我們無法彼此認同。就好像導演想要一棟紅色的圓形大樓作為女主角自殺的場所,那麼道具師就必須變出這種聽上去不存在的東西出來,要跟導演要的一樣紅,一樣圓,不能跟‘想象中的’有一絲偏差。在這一點上,我就是那個倒黴的道具師。”說到這裡,基地的最高指揮官甚至笑出聲來:“元帥沒有試過跑5000米越野以後做四小時語言或者數學訓練,然後用整個晚上的時間拉伸身體的韌帶,他不會考慮體力或者智力的極限,他只是需要他的兒子在某個階段達到預定的目標,他足夠強勢,所以他成功了。”
蘇朝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擔心地看著他的情人,江揚忽然睜開眼睛瞧著蘇朝宇:“我上輩子欠他的,你欠我的。”說著,一個吻狠狠堵過去,拍拍蘇朝宇的臀部,笑吟吟地威脅:“睡覺,明天有你忙的!”
☆、穿越來的靈魂
果然,接下來的一週,蘇朝宇忙得腳不沾地,狼牙、海軍陸戰隊、特別行動隊、空戰團、飛豹師等數個單位,每天都要進行數十場連級甚至團級的聯合演練,而向來勤勉的彭耀居然成天窩在辦公室裡,大小事宜一律交給總參謀長黎祁准將、副官徐雅慧及蘇朝宇協同處理。江揚終於有片刻閒暇可以給情人打個電話時,蘇朝宇卻又沒空接聽了,問及原因,蘇朝宇憤憤地抱怨:“我才知道,勤勉的長官突然翹班撂挑子這種事,比感冒病毒傳染得更快呢!”
江揚卻沒有一笑了之,反而心事重重地追問:“彭耀怎麼了?”
“週末要去首都參加八竿子打不著的藝術品拍賣會,聽說連指揮官都已經准假,親愛的,現在狼牙師部,對您的這個決定民怨沸騰。”蘇朝宇刷刷地批著演習方案,眯起眼睛咬牙切齒。
江揚沉吟:“秦月朗會跟他一起去,不過我仍然不能放心,最好能多派幾個得力的……”
“那是不可能的,親愛的長官,那傢伙是匹孤狼,對他而言,帶安保是一種真正的侮辱,相信我。”蘇朝宇放下筆,江揚的態度讓他不得不去揣度現在的局勢到底有多麼兇險。琥珀色眼睛的指揮官望著窗外沉沉的天色,終於嘆口氣說:“那麼,你陪他走一趟,他總不會拒絕吧?”
縱然隔著三小時的車程,蘇朝宇仍然嗅出那掩飾不住的淡淡醋意,可是江揚仍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可見他對於彭耀的安全,實在是憂心忡忡,他突然失去了調侃情人的衝動,反而認真地回答:“是,長官放心。”
“一切小心,千萬不要逞強。”江揚似有許多話欲言又止,終於結束通話了電話。
於是週五的晚上,蘇朝宇就陪著彭耀,和秦月朗乘同一班飛機,回到了燈火璀璨的首都雁京。
秦月朗自然回家住,而彭家在首都的房子則已在前年那場洩密案後被收歸國有,可是彭耀一下飛機,就輕車熟路地在貴賓停車場找到了一輛低調又奢華的黑色轎車,裡面掛著精緻的火焰紋掛飾。蘇朝宇假裝沒看見,然後按彭耀的指揮,
把車子開到了距離江家很近的一處並不十分奢華的老房子,隆冬時節,庭院中漂亮的玻璃隔間裡,火紅的美人蕉竟仍怒放,旁邊擺著竹製的桌椅茶具。彭耀沒有什麼表情地告訴蘇朝宇:“我母親作姑娘的時候,據說最愛在這裡賞雪,看梅花,吃烤鹿肉。”
彭耀的母親現在被軟禁在雁京郊外的一處修道院裡,蘇朝宇非常清楚,所以他不敢接話,只是輕輕拍了拍彭耀的肩膀,問:“晚上吃什麼,要不要我去安排?”
“呂阿姨現在是這裡的管家,她會安排好一切。江揚派你來當保鏢,可是你只需要當成是休假就可以。”彭耀頓了頓,看著蘇朝宇說,“你和我的假期,這就是我為什麼沒有拒絕這個提議的原因。”
蘇朝宇舔舔嘴唇,眯起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盯著彭耀:“元旦假期,你變了很多,如果我不是那樣瞭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