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耀想了想,終於微笑:“海戰非我所長,諜戰亦非我所長,我所能做的,一定是要做到底,但是這一路,也不妨聽聽旁人的意見。至於你的擔心,我明白,好,這事我應了。”
☆、矛盾核心
江揚不肯放他走,他追了兩步:“你真的明白?”
“刀光劍影,他們殺得了我父親,難道就不會來殺我麼?我自然明白,自然小心,你所遭遇過的謀殺和暗殺我一樣曾經經歷,所以,你放心。何況你我之間的勝負,還沒有定數,我怎麼捨得去死?”彭耀說得輕描淡寫,他猛然拉開門,一把勾住蘇朝宇的脖子,故意很親暱地問:“誰這麼大膽,竟然讓我的副師長在這兒站崗?”
蘇朝宇第一時間就還手,兩個人玩鬧般拆了幾招,彭耀順勢退開好幾步,江揚一走出來,他就非常嚴肅地說:“如果指揮官再次巡視狼牙的話,我希望能夠有榮幸請您吃晚飯,而不是夜宵。”說完,他再次打了個哈欠,轉身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蘇朝宇瞧著江揚,江揚也瞧著他,狼牙的副師長擔心地叫:“江揚?”
樓道里的聲控燈已經一盞一盞地暗下去,江揚忽然上前半步,在蘇朝宇能反應過來以前,一把把他抄在懷裡。陸戰精英賽的冠軍怎麼也想象不到,那個剛剛發了很大脾氣、心情壞到極點、又穿著軍服,明顯打算通宵辦公的情人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像條被掐住七寸的蛇,僵在江揚懷裡,一動不動。
江揚快步把他抱回房間,用肩膀按滅了吸頂燈。一片黑暗中,蘇朝宇感覺到情人用盡全力的擁抱,他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他能感受到昂雅樹林中那種平靜、力量、希望和絕望,蘇朝宇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靜地回抱。
良久,蘇朝宇感覺到江揚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他才輕聲地問:“除了今晚的事,元帥是否為我們的……婚事責備了你?”
“不,他還不知道。”江揚摟著蘇朝宇的腰,斜斜地吻他的唇角,手指一顆一顆的解開蘇朝宇軍服的扣子,迷戀又情色。
蘇朝宇被他弄得酥酥麻麻,一面十分不認真地反抗一面懷疑:“彭
耀都能找到你登的啟示,難道元帥……哦……你個老混蛋……”
他的老混蛋似乎笑得很開心:“元帥府訂了《電影研究與創作叢刊》,所以他絕對不會知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蘇朝宇對長官情人的佩服又多了一些,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七零八落,可是襯衫仍舊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整個人像是被捆住了一樣,牢牢禁錮在江揚懷裡,他仰起頭,艱難地評論:“你其實是難過的,江揚。”
江揚垂下眼睛,像食肉動物那樣咬蘇朝宇的喉結,含混地笑:“你一直這麼聰明,我的朝宇。”
蘇朝宇不反抗,側頭艱難地吻過去,江揚卻迴避著他的眼睛,蘇朝宇輕輕嘆了口氣,勾住了情人的脖子。
江揚終於看著他,月光如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非常平靜,他瞧著他微笑:“你總是試圖挖掘我的內心,雖然它已經完全地屬於你。”
蘇朝宇笑,江揚抱著他到床上,裹在一條毯子裡,像是冰天雪地中兩隻相擁取暖的企鵝。江揚一直閉著眼睛,彷彿睡著了,可是就當蘇朝宇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那份報紙差不多已經訂了十年,電影系的學生沒有人看那種過於學術和政治的報紙,但是元帥不知道。”
蘇朝宇偷偷地看他,江揚的表情非常平靜,嘴角甚至還有一絲笑意:“他不知道我在工會註冊的名字,不知道我只看《導演藝術》和《說電影》,總之有那麼一天,我養好傷,從軍部醫院出院,回家拿東西的時候,就發現這份報紙已經開始送進我的房間,一直到現在。元帥沒有看過,我也沒有看過。”
“江揚……”蘇朝宇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好湊過去輕輕吻他的臉頰,江揚欣然接受,得寸進尺地在被子裡扯掉了蘇朝宇的內褲,毫不客氣地捏捏揉揉。
“朝宇,你有沒有想象過一種生活?”江揚的聲音非常優美,充滿了蠱惑力,蘇朝宇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專心地聆聽,“在那個地方,你是主宰一切的王者,你的任何願望都可以實現,你從未遭遇過拒絕和挫敗,整個世界都時刻準備著為你服務,就算是你的要求再不合理,也會得到最滿意的答覆。”
“當然,每個孩子都曾經這樣希望。雖然於我而言,十一歲以後,唯一的希望只是找回暮宇。”
江揚愛撫著他,繼續說:“十六歲以前,我的父親過的一直是這樣的生活,所以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