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呼吸停滯:好精明的林爸爸!
林硯臣憤然:“那就是說你同意了?”
“不同意!”林爸爸狠狠瞪:“我是說他們家同意了,我才同意。”
“有點兒自主意識啊,爸,”林硯臣沮喪地低下頭,“聽人家的算什麼本事?”
林媽媽跟凌寒說:“沒事兒,你們家不同意,阿姨去跟你媽說。”
林爸爸披好衣服站起來:“你兒子跟男人結婚,就值得你這麼支援?”
“我兒子高興,我也高興!”林媽媽已經決定了,才不要跟自家老頭睡,今天就在客廳過夜。
凌寒站起來:“阿姨,我真的要回去了。”
“睡硯臣房裡吧,外面不安全。”林媽媽說著就開始忙碌,找了一個新枕頭,全套的洗漱用具。林硯臣偷偷問了情人,凌寒笑道:“你沒跟你媽說,特工最害怕的就是太安全了。”
深夜,凌寒鑽進林硯臣的被子裡。床不大,盛放兩個成年男人就顯得有點兒尷尬,他們扭動了一會兒,終於尋到了最舒服的姿勢:面對面擁抱。林硯臣房間的彈簧床咯吱咯吱響,林媽媽在客廳的沙發上蜷睡,不知道幾點,失眠的林爸爸走出來推醒她,想坐下,卻被生生拱下沙發。林媽媽小聲說:“你為什麼不同意啊……”
林爸爸的目光裡有無限的愧疚:“不放心……你叫我怎麼放心?”
只是終究有一天,兒子會站在路對面的車站揮手說,別管了,我自己走。車流如梭,沒有人行道和紅綠燈,爸爸媽媽們能做的只不過是拄杖等待,希望兒子玩得高高興興。
也有那麼一天,兒子走累了,會忽然覺得……悵然若失。
第二天一早,凌寒就被身邊人吵醒。林硯臣睡眼朦朧地抱怨,擠了一夜,跟沒睡一樣,快要累死了,凌寒毫不猶豫地用腿又一次擴大了自己的領地,林硯臣只能翻下床:“我去洗漱。”
等到凌寒都洗漱好了,林媽媽才從早市上回來,買了活蝦和鮮肉,水靈靈的蔬菜一
口袋,立刻去廚房裡弄早餐。凌寒幫她澆花,陽臺上都是侍弄得很健康鮮亮的普通花卉,幾株吊蘭在陽臺向外的鐵架子舒展身體,迎風微搖。他拿著噴壺一盆盆地淋了一遍,就聽見林媽媽在廚房叫吃早飯。走進去的時候,林爸爸也已經起來了,大背心大褲衩,指指自己身邊的凳子:“坐。”
凌寒笑:“好。”
早飯是綠豆百合粥、煎雞蛋,自家烙的肉餅、醃的鹹菜。林硯臣說肉餅鹹了,林媽媽說,小寒多喝粥;林爸爸說煎雞蛋沒放鹽,林媽媽說,小寒把雞蛋和鹹菜一起吃。凌寒一一答應,忙著回應阿姨的提示,昨天晚上的事情彷彿沒有發生過,之前夢一樣的冷戰就此結束,林家用有條件的方式接受了兒子的男朋友,下一步,凌寒要去搞定他爹媽,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辦。
林硯臣上午要去拜訪中學老師,老師家住城外,等回來就到了下午,凌寒安撫:“我四處轉轉,隨時簡訊。”從林硯臣家裡到青年旅舍的路已經很熟悉了,之前幾天都是晚上走,城市小,加上凌寒敏感,那個躲在暗處的人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凌寒的感官。從影子判斷,是個男人,他已經跟蹤了凌寒至少四天。
凌寒在水果店裡買了半個西瓜和一袋荔枝,好似漫不經心地走在街上,四處尋找著什麼。終於,靠近青年旅舍的一家24小時便利店門口,凌寒禮貌地向店員示意,把水果留在門口,自己徑直走向賣水的櫃檯。很長時間,他都沒有出來。
躲在暗處的跟蹤員有點兒著急,耳機裡傳來聲音:“人呢?”
“跟丟了,牛頭。”隊員沮喪,“媽的,便利店這麼小,看著就沒人了。”說著,他便離開了遮蔽,大步走進店裡,赫然看見便利店有扇通向外面的進貨門。正要問店員剛才的人到哪裡去了,凌寒從外面走過,衝店員揮揮手:“多謝啊。”隨後拎起自己的水果揚長而去。
“笨得抽筋!”牛頭在通訊另一邊罵,“他笑話你呢!你暴露了!”
隊員鬱郁地跟上去,凌寒早就進了青年旅舍,前臺的店長對這個笑起來客氣又陽光的旅行者很有好感,衝他擺擺手:“昨晚沒回來住啊?”“在朋友家打牌呢。”凌寒說著就摁動電梯。隊員追進來的時候被店長攔住:“請問您是?”
“找人。”隊員乾脆出示了證件,“我是政府工作人員。”
店長仔細地瞧了瞧證件,樂出聲來:“哪兒買的啊,還挺像真的。”
電梯裡的凌寒胸有成竹將1…7層全部摁了一遍,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