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吧,但就一件事兒沒想通。這兩天我一直琢磨,怎麼琢磨都覺得沒道理,我對人好還有錯了?媽的搞得老子身心俱疲。我沒你那戰略眼光,也沒想那麼遠,我就假設了個挺不吉利的事兒。如果花花只有二十四年的壽命,他今年二十三了吧,那在他臨死的時候,跟保爾柯察金似的也回顧這一輩子,你覺著哪個總結陳詞更好?這世界上就沒一個人對我好過,還是,這世界上起碼有一個人對我好過?”
“如果他八十歲才死呢?”周鋮幽幽地問。
“同一個道理,”我說,“雖然得到又失去看起來比從沒得到過痛苦,但其實人還是想得到。小時候不有個課外讀物叫假如給我三天光明嘛,你看過沒?我覺得換位思考一下就能理解了,就像那個獄警,可能花花現在還會埋怨他,但再過些年,五年,十年,他的怒氣怨氣都散了,就剩下對那個人的惦記了,不知道他調到什麼地方,過得好不好。相信我沒錯,這玩意兒就跟初戀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蹲累了,周鋮也坐下來:“我好像有點兒被你說服了。”
“其實我沒想把自己弄得多高尚,還像個神經病似的天天冥想,都是跟你攪和的!”我奪過他的書敲他腦袋,一下不解氣,再來一下,“就身邊有個招人疼的弟弟,我關心一下,屁大點兒事!”
周鋮不著痕跡地把書撿回去,放到身後,才一本正經地點頭:“也對。”
我黑線:“你們一個個都他媽的不正常!”
“嗯。”
“就我正常!”
“嗯。”
“我早晚也讓你們帶得不正常!”
“嗯。”
“再嗯信不信我揍你?”
“金大福可以幫我報仇。”
“……靠!你敢不敢有點兒出息!”
和周鋮聊得正火熱,花花忽然跑過來拉我,給我嚇一跳,連說帶比劃半天,我才弄明白合著對方有個倒黴蛋讓金大福撞得七葷八素無法再戰,容愷扯嗓子呼籲半天再沒人肯上場,於是花花過來拉壯丁了。
“你可饒了我吧,我就不是運動那塊料!”我死賴在地上不起來,要不是礙於形象,我能去抱周鋮大腿。
花花皺眉,拉住我的衣服執著地扯啊扯。
“鋮鋮……”我扭頭呼救。
後者給予我祝福的微笑:“保重。”
操,你個沒良心的!
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