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員一走,林皓立刻瞪起眼睛,質問:「到底怎麼回事?!」
「遇到搶劫——」
「敢騙我,欠揍是不是?!」林皓揚起手,毫不客氣的拍了負傷的林景禹的腦袋一下,重重的關上車門,跳進駕駛座,嘴裡還嘟囔著:「就說你一個人住外面不方便,要你和我們一起住,偏偏不聽,這回吃虧了吧?!」
祁子嘉則坐進了車窗被砸壞的商務車,兩臺車一同發動。
加賀原衫的車子一直沒有開燈,斜靠在路口,就像一輛沒有公德心的車違規停車那樣。明明知道林景禹不可能看到車子裡有人,但是在黑色轎車擦過的時候,加賀原衫還是不自主的挺直了脊背。
那是一種壓迫感……這個男人,在這種狼狽的時刻,似乎散發出了比平時要強硬許多的氣場。
「先生,要接著跟嗎?」
「不,我們去下午的那間醫院。」
這裡只是一間普通的公立醫院,根據之前跟蹤林景禹的屬下提供的訊息,加賀原衫來到住院部的七樓,腦外科病房。
單人病房裡,護士正在給患者換藥,門半敞,加賀走到門口,看到了個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人——林丞憲。
昔日的高官此時臉色不佳的躺在病床上,前高官夫人則在一旁給護士幫忙,摘下快空了的點滴瓶,掛上新藥。換完藥,護士推車出來,加賀也迅速躲到門後,卻不小心撞到推車,一瓶剩了一半的藥劑掉了下來摔得粉碎。
護士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緊張的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加賀沒開口,跟上來的屬下連忙說:「我們來探望張先生,請問他在哪個病房?」
「張先生?」這個最普通的姓氏讓護士思索了一下就迅速意會過來,一邊收拾地面一邊說:「你是說工會的張先生嗎?在裡面第三間,不過已經過了探視時間,我剛才查房,張先生一家休息了,你們明天再來吧!」
「好的,謝謝了!」
趁著房間裡的人沒出來檢視,加賀和助手迅速離開住院部。
他有藥劑師資格,對各種藥物的化學名稱很熟悉,離開前看了眼推車上的藥瓶,都是一些活化腦血管的藥物。依稀記得,林家上一代當家人就是死於突發腦瘀血,現在林丞憲也得了這樣的病,換做哪家人都會萬分緊張,怪不得林皓都特地從加拿大跑回來。
腦瘀血不是什麼遺傳病,只是上了年紀的人血壓高,受了外部刺激,情緒起伏過大就非常容易發作……難道說,林景禹那麼急不可耐的對泰展的幾個股東出手,就與這件事有關?
回到祁家的別墅已經是午夜了,客廳點著燈,房子裡靜悄悄的。上了二樓,加賀沿著迴旋走廊往裡側走,在一間房門前,停住了腳步。
他有種奇怪的感覺,林景禹就在這間房裡……靠近房門,側耳傾聽,裡面很安靜。猶豫了幾秒鐘,他輕輕的推了下門……門板緩緩的開啟,房間裡沒有開燈,藉著走廊的光勉強能看出裡面空無一人。
……直覺這種東西,果然是不可靠的。
他本應該回賓館的,好好謀劃接下來的動作,住在這兒束手束腳,雖然能看到祁子嘉,可是也要忍受林皓的白痴行徑。加賀轉身正想下樓,突然聽見停車及開大門的聲音,下意識的躲進房間裡,合上門。
沉重腳步聲來到二樓,房門被撞開,林皓抱著林景禹搖搖晃晃的走進來,將他放到床上,「哇——好沉,手痠死了!」
祁子嘉跟了進來,輕聲說:「他吃的藥裡有安定作用,是不是睡著了?我們別吵他,出去吧!」
「嗯……」林皓抖開被子蓋到林景禹身上,盯著侄子的臉看了幾秒鐘,扭頭對愛人說:「能不能……能不能讓鄒傑來保護我侄子,我知道你不喜歡管我家的事,但是,他現在很艱難……」
「好。」
「親愛的你真好!」林皓頓時笑開了花,撲向祁子嘉,抱著他的脖子賴皮兮兮的說:「可累死我了……我這麼辛苦,你今晚可要主動一點啊!」
「你這麼累,我們應該休息一晚才對!」祁子嘉瞪了他一眼,拖著他往外走。
「不行,那個小日本住了三天,我們就三天沒親熱,好不容易他今晚不在,我忍不住了!」一邊說,一邊急不可耐的對祁子嘉上下其手。
祁子嘉無奈的嘆了口氣,拖著無尾熊一樣的林皓,關上房門,拉拉扯扯的回到他們位於三樓的臥室去辦事。
「禽獸!」加賀低啐了一聲,從洗手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