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阿泰故弄玄虛的看著他,“懂不懂什麼叫人心險惡啊,別看他們表面對你畢恭畢敬,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盯著你呢,他們都憋著鼓勁,非得探出你的底細不可。”
“怎麼會?我去的時候一路都保持低調,跟林永哲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你真傻,”阿泰嘆道,看他的眼神帶著憐憫,“你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孩,早晚是要吃苦頭栽跟頭的。”
藍山眨眨眼,真的更顯痴傻了。無論生活多麼窘迫,無論他如何抱怨社會不公,然他對社會群體大眾卻常懷公允之心,總是把人往好處想,可是這裡使深圳,不比他那家鄉,一個個純樸至極。
他去林的公司,只是為老闆送一份檔案,一個替老闆跑腿的穿著巴黎著名時裝品牌,手腕上是一串頂級硃紅瑪瑙,頭髮輸得油光錚亮,臉孔英俊不凡,然仔細打量的話,眉宇間那似有若無的淳樸氣質,卻逃不掉職場精英人士的‘法眼’。這麼個‘中西合璧’的男人,有點城府的人一閱便知,這人斷然不是出身富貴人家,肯定是半路殺出的‘吊膀子’,好聽點是公子哥,下流點是小白臉。
阿泰望著藍山眼睛裡的那尚存的幾縷淳樸,驀然就閉了嘴。也許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一輩子,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看得太透徹,反而勞心勞神,失了生活的樂趣。
夜風徐徐吹來,那清涼的冷風叫微醺的他不由瑟縮。此生已是深秋時節,南方沒有供暖,身後那偌大的,空曠的鋼筋混凝土更是無一絲人氣兒。
藍山向身後望去,客廳忘了開燈,只見周身湮沒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唯有頭頂那輪清明半月,給他點滴慰藉。
他伸腳輕踹阿泰胳膊:“哎,起來吧,都已經深夜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阿泰在他腳底聳動的像條無脊椎動物,他像是睏倦極了,聲音裡透著濃濃的醉意,然睜開的眼睛卻是清醒無比,在暗夜裡透著詭異的晶亮。
藍山不禁後退兩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話,就去臥室睡吧,我該回去了,秋天夜涼,你多注意點。”
說著就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