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人家看,待會他藥要是不給我開了我可得跟你討個說法。”
司徒陽保持著面癱,沒接話茬。
心臟跳動速度卻好像有些快了:“他全名叫什麼?”
“徐向言。”隔壁床的一個兵開口,“剛調來我們這兒,見習來的。”
“那不是還挺小的?”
“算算看,二十五左右吧。”
司徒陽聽著他們亂扯,大致瞭解了徐向言的情況。
高材生,軍校畢業,被分配來完成見習,表現優秀再外調或者分配其他職務。
自己是特種兵出身,大學門檻都沒邁進。
進了特種部隊倒是因為自己能吃苦,成績還算拔尖,後來磨礪來磨礪去參加了很多比賽,又調來調去被安排到了這裡。但也算是個安定的差事,帶兵,然後督促練習。
有些意外的感慨著,那人應當是個順順利利過活的傢伙。
和自己不一樣。
“哪位是徐軍醫的病人?”門口來了醫生。
“我是。”
“來,您拿好單子,徐軍醫有個臨時會議,您得自己跑一趟去把藥拿了。”說完就出去了。
那位軍官一臉凝重:“我說司徒,八成是人家見著你怕了,不敢來了。剛見我沒人探望說好幫我拿藥的呢。唉,害得我得自己去拿藥了。”
司徒陽無奈,拿過單子:“我去幫你拿。”
軍區的宿舍和醫院沒隔多遠。按理說即便司徒陽從沒來過這裡,從宿舍遠眺幾眼也該知道這樓是個什麼構造。是個兵都該對地形有著敏銳的洞察力。
但司徒陽果然不是一般的兵,沒錯,他迷路了。
路標指示二樓為取藥區,可是他到了二樓只見到一群掛著吊瓶的傢伙正在看電視。
然後他往回走,東邊都是隔間,也沒個人影。
他算是栽了。
反正都走到這邊了,索性敲個門,不恥下問問個路。
敲完門裡頭也沒人應,難道是沒人不成。
他嘆了口氣轉過身。
“誰?”
司徒陽趕緊回頭,正打算努力擠出笑容表示親和的時候,表情在見到面前人時又恢復了僵硬。
開門的居然是剛才那個徐向言。
“呃……呃……”他打包票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結巴。
當年在總參謀長面前他可都是昂首挺胸的,還被誇了聲音洪亮來著。
“有什麼事?”徐向言開口。
司徒陽像是終於想起自己為什麼要敲門,一下子覺得問路這種事情實在太抹煞他的光輝軍人形象。
“衛生部正在開會。”徐向言催促。
“請問領藥的地方在哪裡?”司徒陽臉上有些發熱,總算是憋出這句話。
“一樓西面。”頓了下徐向言又開口,“路標是舊的。”
司徒陽說了句謝謝,頭也沒回轉身就走。
徐向言朝著司徒陽的背影略微眯著眼,駐足了兩秒。
然後回身進門。
司徒陽快步走到樓梯口,突然又想起什麼。
那人是真的在開會。
不是因為自己剛才嚇著他了才躲著沒過來。
這麼想著,這個常年面癱的大塊頭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個仿若笑容的表情。
嘖嘖,這個世界上最奇妙的,就是緣分這種災難性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鄰居
徐向言把粥倒進兩隻不鏽鋼碗,放在了桌上。
然後朝身邊的人瞟了一眼,開口:“喝麼?”
徐向言的聲音把司徒陽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原來自己認得這人也有兩個多月了:“喝,喝。”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司徒陽又結巴了。
把湯包倒進不鏽鋼飯盒,拿出筷子,走到邊上洗手池開啟水龍頭衝了一下,然後遞給了司徒陽一雙。
司徒陽這個時候最想知道的其實是為什麼徐向言會有兩雙筷子。
他經常和別人一起吃早飯?
或者他經常幫別人帶早飯?
“搬個椅子坐吧,吃完我還要去查病房。”
徐向言過少的話裡透露的資訊量貌似有點大,對司徒陽這呆子而言自然是感受不到的。
“噢,好。”
他很奇怪為什麼徐向言連湯包都買了這麼多,這明顯是買了兩人份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