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喬楊覺得自己對紅燒肉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但對於掉在了桌上之後仍舊無法夾起的這塊肉顯然無法忍受。
“吃這塊吧。”凌霄夾了一塊肉放到他碗裡。
“哎喲我就操了,”喬楊一把抓起掉在桌上的那塊肉,放到地上,一腳踩了上去,“老子讓你他媽的掉,掉!”
肉被踩成了碎沫,他心滿意足地撥出一口氣,從兜裡摸出煙來點上:“你剛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凌霄笑了笑,“我意思是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你要是出國,我就弄死你,”喬楊衝著凌霄的臉噴了一口煙,“喬爺我說得出做得到,你懂的。”
“太懂了,留我條活路吧。”
“說真的我不是要你跟你家作對什麼的,我只是覺得這樣沒完沒了地折騰沒意思,你是寶貝兒子,我也是,”喬楊喝了口涼茶,“我爸雖然不冷不熱的,但絕對不會搞事,你爸把做生意那套全他媽用你身上了,這真沒什麼意思……你轉達一下,就說我說的。”
“好。”
“我是不是很叼?”
“是。”
“我囂張不?”
“囂。”
“牛B不?”
“牛。”
“這也是逼出來的,你說你爸操蛋不。”
“……操。”
“你罵髒話了,人民教師。”
“換個話題吧。”凌霄伸手摸了摸喬楊的臉,被一巴掌拍開了。
“控制一下你的慾望。”喬楊在剛被踩成沫沫的那塊肉上把菸頭按滅。
“說到慾望,明天去我那吧,好久沒去了,屋裡都長蘑菇了。”
“長出筍子了我也去不了,這周忙死了。”
“你真不打算找個正經點的事做做?”凌霄皺皺眉,他雖然很喜歡狗,可一想到喬楊準備到狗場大幹一場就覺得有點不靠譜。
“養狗不正經?那養雞不是更不正經。”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有我的打算。”喬楊擺擺手,他不想給凌霄進一步解釋他之所以要到狗場幫忙是因為想早點經濟獨立離開家,這是他自己的決定,不想讓凌霄有什麼壓力。
“你瘦了好多。”凌霄看著埋頭吃飯的喬楊。
“瘦了嗎?我怎麼沒覺得。”
“瘦得跟筷子似的。”
“滾蛋,筷子那是陳志遠,我起碼也得是個擀麵杖的體格。”
吃完晚飯,凌霄被喬楊趕了回去,他今天在狗場值班,凌霄如果留下來,明天就得五點鐘起床才趕得上第一節課:“你會嚴重影響老子的回籠覺質量。”
一回到狗場的院子裡,叫喬巴的金毛就搖著尾巴撲了過來。喬楊拍了拍手,喬巴直接一躍而起,劈頭蓋臉就衝了上來。
“STOP!”喬楊趕緊制止,但為實已晚,喬巴的腦袋已經撞了過來,在他剛剛裝滿了食物的肚子上頂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撲,爪子準確地拍在了要害之上。
“啊——我靠你個吃裡扒外的玩意兒!”喬楊捂著褲襠無比悲憤地蹲到了地上。
“怎麼了這是?”二叔從屋裡走出來,光著膀子,舉著個茶杯,“告訴你多少回了,喬巴是興奮度很低的狗,不要那麼大動作去逗……”
“老子沒逗它!”喬楊慢慢站起來,“就是拍了拍手,我哪知道就他媽出去吃個飯這麼點時間,它就跟一星期沒見我了似的!還指望按導盲犬來訓練它,就這德性,也就能弄出個致盲犬來……”
“不帶這麼說自己閨女的。”身後有人接了一句,喬楊回過頭,看到林宏宇正坐在牆邊衝他樂呢。
“你倆快滾去打麻將吧!”喬楊惡狠狠地指了指林宏宇,“咒你今天輸內|褲。”
“有你二叔在,輸的人怎麼可能是我。”
喬楊躺在屋裡的木板床上,聽著二叔和林宏宇在院子裡跟工人交待了一通,上車走了。他嘆了口氣,突然覺得有點鬱悶。
凌霄不支援他到狗場來,他並不介意,他煩燥的是平靜的日子還沒過兩天,凌霄家裡就又整出點事來。以前捱揍的事他就不想再提了,可那之後經常會冷不丁出現在他生活裡又總是一言不發轉身離去的凌霄他老媽讓他無比暴燥,現在又弄出個要凌霄出國唸書的事,他不得不配合著鬱悶一下,想起了以前凌霄他娘對他說過的關於凌霄的五年計劃。
出國,結婚,子承父業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