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聰明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快,陪我去買紙和筆,我要為他寫詩!‘言之不足而歌詠之’,方是那麼純真典雅的人,唯有古典美麗的東方詩歌才配得上他!我要用你們夏語中最優美最雋永的詩句表達對他的愛!”
洪鑫垚使勁拍下桌子:“別說風就是雨的,先給本少爺好好把課上完了!少爺我忙得很,沒工夫陪你衝男人發騷!”
他一衝動說了實話,等於變相幫洋鬼子找著突破口,心裡別提多後悔。隱隱覺著沒準古代情詩這招對書呆子還真管用,一時無比煩躁。卻又理不清這股強烈的暴躁情緒所為何來,只覺對方話語肉麻到刺耳,一個字都不想聽下去。
衛德禮正興奮,哪裡顧得上管他的情緒語氣,忙攤開課本:“好的好的,我們快點。”巴不得趕緊打發走眼前這位,好去實行新的情詩計劃。
週二下午,當方思慎照例踩著點走進教室,早有一圈學生圍在講臺四周,嘰嘰喳喳不知議論什麼。看見他,讓開一條路,七嘴八舌:“方老師,快開啟看看,是不是情書!”
杏色描金同心鎖回紋舊式豎款信封,正面寫著“方思慎親啟”,背面封口處蓋了個紅戳,一片細緻華麗繁複繚繞的陽文線條。學生們大感好奇,紛紛請教:“老師,這是圖案還是文字?”
方思慎仔細辨認,那印章分明是三個蟲草篆字:“相思意”。
兩邊耳根直髮燙,強定心神道:“是裝飾花紋。”將信封一把塞進書包裡,“上課了,都回座位吧。”他知道衛德禮就坐在後排角落的位子,甚至能感覺出兩道火辣辣的視線穿透人群落在自己身上。匆忙掏出教案,轉身寫板書。趁著一筆一畫慢慢書寫的工夫,把心思全部投入到即將開講的古音韻之中。
下課解答完學生的問題,頭也不抬,匆匆離開,正好碰見一輛送人的計程車在樓前掉頭,伸手攔住就鑽了進去,直接回家。
衛德禮站在臺階上,目送方思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