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颳了他一眼,抬頭挺胸地進了浴室。
洗完澡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伸出手臂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針也。我一直懷疑諾言給我打的針,並不是他所說的令人上癮的精神毒品,而是一種能讓人安心入眠的藥。就像現在,我沒打針,雖然腦袋裡針扎一樣的累,卻睡不著,各種事情走馬觀花地不停湧動。
正睡得心煩意亂,門被開啟,他掀開被子。
“你幹什麼?”
他也洗過澡,身上披了件白色浴袍,腰間只鬆鬆了繫了一個結,胸口露出大片春光。“睡覺。”
我冷笑:“睡覺去別的房間,莫非你真是想讓我操爛的賤貨?”
他咬了咬牙:“安哥,你別這樣,我求你了。”
“滾!”
他的手抓著被子,指甲用力得泛白。“騙我好麼?”他低著頭,額頭短髮垂下來遮住眉眼,“哪怕騙騙我,我也會很高興。”
他是在說夢話?
他看著我,眸中如悲傷的海,“我只是為了家族隱瞞了真名,這十年裡,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請你不要對我這麼無情。”
“無情?誰對誰無情?”我咬牙切齒,“你還有臉提這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那你殺!”他突然吼叫,“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也比你這樣剜我的心好!”他居然哭出來,“我喜歡你,喜歡到不知道怎麼辦。我只想待在你身邊,讓你抱抱我,你一直那樣恨我,叫我怎麼辦……”
“你這算在解釋為什麼給我下藥嗎?那你可以解釋為什麼欺騙小乾嗎?”
他咬了咬牙:“我從沒說過喜歡他。”
我坐起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所以你就任著他喜歡你,趁機利用他鑽公司的空子,甚至為了達到目的,不惜離間我們,逼我離開公司,離開他!”
他捂著臉,胡亂地擦了擦四溢的淚水。
“你給我滾!不要臉!”
他衝過來抱住我。
我扭動著想甩開他,卻發現怎麼甩都甩不開,就用拳頭捶他的背,聽到咚咚的聲音。
“你打、你打死我,也比這樣傷我的心強。”
我手腳並用,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手都酸了,他還是抱著,不肯松半分。於是停下了。我錯了,我不該和這
23、下藥 。。。
麼不要臉的人較勁,我就應該無視他,徹底無視。
他見我不動了,抬起頭來看我。
我像看一隻蒼蠅一樣看著他:“我錯了,我怎麼能跟一個人渣對話。”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沉默了半晌,他放鬆了雙手,我轉身上床睡覺,閉上眼睛,隨便他怎樣,我要當他不存在。
我躺下後,他也在我旁邊躺下來。他脫了睡袍,居然□!
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真是累到極點,真是太想睡,可是就是睡不著,小乾、諾言、他的所有事情,一直一直在腦中盤旋不去,像有一隻黑色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安哥?”他的手指按上我的眉心,“你不舒服嗎?”
我翟然睜開眼,邪惡地笑了笑。抓住他的手。
反正這是個不要臉的人渣,反正我睡不著,反正不幹白不幹,既爽,沒準爽完了還能睡得著。我說也不說,前戲都沒有,翻身壓在他身上就直搗黃龍。他痛得眼睛鼻子皺在一起,卻不敢推我,喘息地叫了聲:“安哥……”根本沒給他舒緩的時間,直接在他體內動了起來,我甚至能聽見他痛得噝噝抽氣呼吸都快停下來的聲音。乾澀的地方漸漸變得溼潤,恍惚間低頭一看,那地方真是慘不忍睹,一片觸目的鮮紅。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做了多少次,他暈了睡睡了暈,從叫痛到呻吟到沒聲兒,我終於在射了不知道多少次後兩眼一黑,睡過去了。
夢裡我遇到了小乾,他居然是十歲時的孩童模樣,站在老家紗窗門前,望著我,神情卻不是孩童時天真爛漫的神情,非常悲傷,比我見過的他生時所有的神情都要悲傷。他的嘴一直在動,卻沒有聲音,我使勁聽也聽不到他說的什麼。他說著說著流下淚來,用小衣袖擦著滿臉的淚水,最後咆哮了一句,消失了。
醒來天還沒有亮,一屋的漆黑,雷深不知道是睡還是暈在我旁邊,雙眼緊閉。我伸出食指在他鼻下探了探,鬆了一口氣,人還沒死。夢中小乾最後一句咆哮我看清了他的嘴形,是“我恨你——”。我看著雷深,這樣皎好如同暖軟春風中嬌豔的桃花一般的臉。如果沒有他,我和小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