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熟練的技巧。只講世界觀,不講經驗、才能和技巧,是錯誤的。同時,累積生活的經驗,鍛鍊藝術技巧,也會使作家的世界觀更豐富。否則,世界觀是空的。”(同上,第58-59頁)他認為,有時經驗、才能、技巧對創作也能起“決定的作用”。所以要鼓勵在這方面突出的人。過去把一切歸於世界觀,是把世界觀庸俗化了。他多次強調,藝術需要生活、經驗、技巧、才能,過去一講這個,就被說成是資產階級觀點,好像創作不再需要才能、技巧和經驗。(同上,第109頁) 8月,周揚又來到天津,河北省會所在地,這個當時作家最多的省份,同大家交換關於文藝工作的意見,修改《文藝十條》。 txt小說上傳分享
24文藝十條》——《文藝八條》(5)
在這次座談會上,當他聽說省裡不許不久前曾被批判過的小說《英雄的樂章》的作者劉真參加時,他特地派他的秘書用自己的車子把這位女作家接到會上。他知道劉真是個有才華的青年女作家,1954年寫過小說《春大姐》、《我和小榮》,還拍了電影故事片。
他在一次全國創作會議上曾表揚過,劉真後來寫了《英雄的樂章》,遭到批判。劉真回憶說:“在一次領導人的小會上,他讓受批判的人和主要作家們都坐在一起。周揚的批評是嚴厲的,他很激動地說:‘人家沒有發表的稿件你們拿出去公開批判,這是不道德的。’接著他說了一段後來成為他的罪狀的話:‘無產階級專政弄不好比資產階級專政還厲害,人家受不了還可以跑,你跑到哪裡去呀!’我們做領導的應該對每一個同志負責任,多愛護。等等,他講得很多,小說《敵後武工隊》的作者馮志感動得放聲大哭,又哭又訴苦,很像是小孩子見到了親孃。散會時,周揚又當著全體領導人的面說:‘劉真,吃了午飯,我再聽你談談,有話你儘管說。”(劉真:《他的名字叫沒法說……》,《憶周揚》第393頁)這次會以後,劉真又可以寫了,留黨察看一年的處分也不知不覺地不算數了。醞釀討論修改《文藝十條》的過程,同時也是按照檔案精神改進文藝工作的過程。周揚要求各地這樣做,他自己也是這麼做的。
周揚在這次座談會及這前後的會議上的講話中說,領導的責任就是貫徹“雙百”方針,調動文藝家的積極性。他說:“各級領導的責任,主要是在本單位貫徹‘雙百’方針。把本單位的黨內外藝術工作者的積極性調動起來,引導到正確的方向,得到充分的發揮。”“以後檢查工作時,要看各單位出現了多少人才。藝術院校培養不出大家都知道的優秀人才,不能算是有成績,別的工作做得再好,也只打五十分。”他主張領導還是寬厚一點好,放手一點,不要管得太具體。無論是從政治上領導,還是從業務上領導,“瞭解”
都要很細緻,“管”得不要太細,現在是“瞭解”得太粗,“管”得太細。當然,領導同志的一些具體的意見也可以提,作為作家的朋友來商討,供作家參考,但不要作為領導,居高臨下去發命令,瞎指揮。(《周揚文集》第4卷第114、118頁)
在上述幾次會議上,周揚在談到創作與欣賞的關係時說,“藝術要留有餘地”是藝術規律之一,也是一個群眾觀點問題。他說,觀眾的欣賞過程,也是藝術的再創作過程,應該給觀眾留有想象和回味的餘地,觀眾可以用想象來補充作家沒有講出來的東西。所謂作品要“有味”,就是不要把話說盡,要把觀眾引到規定的思想情景中去,讓觀眾去想。現在的藝術往往是直線的、外露的,很淺,不能啟發人,不能讓人感到有餘味。唐代詩人劉禹錫給人寫的詩序說,寫詩要能夠“片言而明百義,坐馳而馭萬景”。對我們的作品也可以開個玩笑,就是“百言不能明片義”。藝術創造和欣賞的關係是交流的關係,創作了還不算完成任務,人家看了才算完成了任務。既然要交流,就要讓觀眾動腦筋,動感情,想一想,不要把觀眾當成傻瓜,耳提面命,一遍兩遍地打通思想。這不是表現了作品的政治性強,而是表現了對觀眾的不尊重,不相信觀眾的理解力、判斷力和欣賞力。(《周揚文集》第3卷第396頁,第4卷第57頁)
周揚對題材問題特別關注。他認為,物質供應要求越多越好,精神生活也希望越豐富越好。橫掃千軍,拼命地掃,路上掃得光光的,不是我們的目的,開花結果才是我們的目的。因此要貫徹“百花齊放”,要多樣化。所謂多樣,就是作家個性的多樣。沒有個性,就沒有多樣性。多樣性與創造性是不可分割的。只有多樣化,才能發揮創造性,只有多樣了,才有利於發揮創造。周揚是從文藝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