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卻一直在崑崙關下掛著。耳畔似乎聽到一陣陣機槍的密集掃射聲,第五軍官兵吶喊衝鋒,前仆後繼,一片一片地似割高粱一般倒在關下那條沖溝裡,屍填溝壑。被擊毀的坦克、袋甲車、汽車、大炮擺滿關下的公路,足有幾公里!陳誠再也躺不住了,他翻身下床,披上黃呢大衣,一手按壓著胃部,跑出房間去敲李濟深的房門:
“任公,任公!”李濟深揉著眼睛,開門見是陳誠,忙問:“怎麼回事,辭修兄?”
“我們應該馬上到前線去!”陳誠迫不及待地說道。
“有新情況嗎?”李濟深問道。
陳誠搖了搖頭,說道:“我總放心不下!”李濟深看了看腕上的表,說道:“才半夜一點多鐘呢,前線有杜軍長指揮,後方有白健生坐鎮,我們大可放心,到前線去也要等到天亮以後啊!”陳誠只得無可奈何地回到房間裡,服下兩片止痛藥和安眠藥,重又躺到床上去。他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急得匆匆漱洗,連早餐也顧不上吃,便拉著李濟深坐車到扶濟村白崇禧的指揮所。進入村內,陳誠忽然感到氣氛有些不對,村裡冷冷清清的。當他和李濟深來到白崇禧住的那間獨立小院時,門口一輛小車也沒有,他急忙推開小院的門,既不聞電臺的嘀嘀達達聲,也聽不到電話的頻繁鈴聲,這裡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