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3 / 4)

小說:桂系演義 作者:卡車

人,且以人格擔保你們的安全,你們還要他怎樣做呢?”

李宗仁聽了不由冷笑起來,說道:“稚老,前不久,我在上海曾聽你說過:‘蔣先生是個流氓底子出身。今已黃袍加身,一躍而為國府主席,自然目空一切。’象蔣先生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人格可言,你又何必逢君之好,長君之惡,騙我和任潮去上當呢?”

吳稚暉一聽,氣得又從那沙發上蹦了起來,他一手捋著長鬚,一手拍著胸膛,大聲說道:

“德鄰你說哪裡話來,如蔣先生不顧人格,自食其言,敢於扣留你們,我便當著他的面,撞死在南牆上!”

“嘿嘿嘿……”李宗仁又是一陣冷笑,“稚老,我李某人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之人,而你活了這一大把年紀,恐怕還沒遇上過生命危險呢。慢說你沒有撞牆而死的勇氣,便是你大義凜然,真的在蔣先生面前自殺了,又有何益於國事呢?”

吳稚暉被李宗仁說得臉上一陣熱辣,頓時暴跳如雷,竟拍案咆哮起來:

“好呀,好呀,我們不管了,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你們手上有的是槍桿子,你們去打吧,去殺吧!”吳稚暉踉踉蹌蹌地奔出客廳,到門口的小院庭中,捶胸頓足,向蒼天大呼:

“孫總理,你叫我怎麼辦呀?軍閥!軍閥!他們全都是些昧良心的軍閥呀!”

會談至此,遂不歡而散。當晚,李濟深留住融園,與李宗仁促膝長談。第二夫上午,蔡元培、李石曾、吳稚暉、張靜江四位元老又登門來訪。吳稚暉仍喋喋不休,力勸李宗仁和李濟深進京。蔣元培、李石曾、張靜江也各勸了一陣,他們從上午十一點直談到午夜十二點,仍無結果。最後吳稚暉乾脆拉上李濟深便走,一邊拉,一邊說:

“任潮,你我是兒女親家,我們應以黨國利益為重,李德鄰不肯進京,你就跟我進京好了,天塌下來,我頂著!”

李宗仁見吳稚暉使出這種手段來,也趕忙過來緊緊地拉住李濟深不放,懇切地說道:

“稚老,如果任潮去南京,犧牲了個人而能消弭了內戰,使十餘萬抱澤不受屠戮,地方不致糜爛,則此項犧牲才有價值。如果犧牲了個人而結果適得其反,則個人即不應作無謂的犧牲!”

“只要任潮一到南京,我保證一切都有好的結果!”吳稚暉死死拉著李濟深不放。

“任潮一到南京,必作階下囚。稚老你何必為虎作悵?”李宗仁也死死拉住李濟深不放。

兩邊僵持不下,蔡元培、李石曾本是文人,不便動手動腳,只是站在一旁發愣。對於素有“斯文掃地,無恥(齒)之徒”稱號的吳稚暉,蔡、李兩人可謂望塵莫及,因此除了發愣之外,別無良策打破僵局。最後還是張靜江搖著那特製輪椅過來,說了句公道話:

“敬恆①,你不要扯;德鄰,你也不要拉。我們還是都聽聽任潮的主意吧,他說進京,我們今晚搭夜車便走;他說不進京,我們也不必強求。”

①吳稚暉字敬恆。

“好吧!”李宗仁因與李濟深早就談好,決不去南京的,因此不怕吳稚暉硬拉,便鬆開了緊緊抓著的李濟深的手。

吳稚暉卻仍抓著李濟深的手不放,他不管李濟深答應與否,都要死拉活拽地把李弄到南京去,否則他無法向蔣介石交差。

李濟深站在吳稚暉和李宗仁之間,面對著坐在輪椅上的面色陰鬱的張靜江,他覺得自己象一個被販賣的人質,吳稚暉要強買,李宗仁抓著不放,張靜江則象個公證人,只等李濟深張口說話,願跟誰走,張靜江便把他判給誰。蔡元培、李石曾則象是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人。一向嚴肅認真,不苟言笑的李濟深,有生以來,第一次處於這般尷尬而狼狽的境地。但是,他畢竟不是可以隨便被人愚弄販賣的奴婢。他是國民黨廣州政治分會主席、第八路軍總指揮、國民革命軍總參謀長、國軍編遣委員會總務部主任、黃埔軍校副校長。他集黨政軍五種重要職務於一身,在國民黨軍界、政界、黨部是個舉足輕重之人。無論吳稚暉也好,李宗仁也好,是拉不住他的。李濟深在前年跟汪精衛到上海,吃了那次大虧後,他每次離粵都格外謹慎。這次他離粵到滬,本來就準備到南京說服蔣介石的,不要和武漢方面發生衝突。他自認憑著自己的特殊地位,擁有的實力,完全可以在蔣、桂雙方充當一名權威的調人,化干戈為玉帛。他對於進京,早有思想準備,雖然蔣、汪勾結,形勢複雜多變,在廣州時一些親信就勸他此行慎重,到上海後適可而止,不要急於到南京去。抵滬後,又聽一向穩重的李宗仁勸他千萬不可去南京,他便決定在滬看看風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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