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以搗桂系老巢,為了統一指揮蔣軍和粵軍、湘軍對桂、張軍作戰,蔣介石令何應欽為廣州行營主任,指揮排程軍事。中原方面,唐生智也配合桂、張軍行動在鄭州通電反蔣。唐生智將在唐山從白崇禧手中收回的部隊恢復第八軍番號,仍轄第五十一、五十三兩個師。唯此時李品仙、廖磊兩師長已經離隊他去,唐生智乃令龔浩為第五十一師師長,劉興兼第五十三師師長,將部隊由駐馬店向確山推進。蔣介石見唐生智在中原樹起叛旗,即調陳誠、夏鬥寅、徐源泉、楊虎城數路大軍圍攻。蔣、唐兩軍,在南陽一帶,冒著漫天風雪血戰一場,中原大地,白雪皚皚,鮮血殷殷,慘不忍睹。唐生智勢單力薄,終成敗局。他化裝成豫南老農,坐上一輛牛車,在風雪中秘密逃到開封,轉搭火車去了天津。唐軍兩師被蔣軍包圍繳械。唐生智由三月間在唐山從白崇禧手中收回本錢復起,到這年底反蔣失敗,僅十個月時間,真是曇花一現。他的作用與其說幫了汪精衛的忙,毋寧說成全了蔣介石。因為蔣介石利用唐生智搞垮了白崇禧,又用唐生智打敗了稱雄一方的馮玉祥,最後又將唐生智部消滅。民國十五年夏由廣東、湖南出師的北伐軍八個軍,除蔣介石的第一軍已擴充套件到數十萬人外,其餘的軍已不復存在了!
卻說桂、張軍這次入粵,雖然攻勢凌厲,進軍神速,但是新組編的桂軍兩個縱隊因士氣低落,剛打到上次失利的蘆苞、白泥一帶時,又成了強弩之末,白崇禧雖然親臨火線督戰,但戰況毫無進展,他不禁又想起春天時在北平那位星相家的預言:“食神不利”、“太陰不明”。他一年之中已經逃亡兩次,或許在白泥圩還要連打兩次敗仗哩!果然,當白崇禧命令向粵軍陣地發起第三次強攻時,即接張發奎部已在兩龍好被粵軍蔡廷鍇、蔣光鼐擊敗的訊息,白崇禧嘆息數聲,終於相信了自己的命運,急令所部撤退。
正當唐生智坐牛車逃往開封的時候,李、黃、白和張發奎也帶著他們殘破的隊伍倉猝逃回廣西。但軍次信都、梧州已被陳濟棠的海陸軍襲佔,桂、張軍只得退到平樂整理。李黃、白、張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陳濟棠又令粵軍兵分兩路向平樂、荔浦進擊。蔣介石亦令嫡系朱紹良指揮毛炳文、譚道源、張輝瓚三師向平樂進攻。留守後方的呂煥炎見桂、張軍已處於蔣軍和粵軍的四面包圍之中,他便在玉林再次通電擁蔣,宣佈就任蔣介石委任的廣西省主席之職。隨即派兵佔領貴縣、桂平、賓陽和南寧。前有追兵,後有叛敵,李、黃、白再次陷入四面楚歌之中。
李宗仁、黃紹竑、白崇禧、張發奎四巨頭在平樂縣城的一家祠堂內坐著,剛剛商量完整編部隊的方案,忽見桂軍副師長梁瀚嵩神色驚惶地進來報告:
“職團哨兵捕獲一名奸細,從其身上搜出呂煥炎致黃權、蒙志兩位師長的親筆信。”
白崇禧接信看過,便交給李宗仁,李宗仁看罷,那兩條粗眉一聳,即令梁瀚嵩去把黃權、蒙志請來開會。張發奎明白李宗仁要拘押黃、蒙兩位師長,忙說道:
“德公,此舉恐怕要引起該兩師官兵的譁變呀,如此,則大事危矣!”
李宗仁斷然地搖了搖頭,說:“在此緊要關頭,只有用非常手段,將黃、蒙兩師長扣留,才可消弭亂源!”
李宗仁即命警衛團團長黃瑞華去佈置,待黃、蒙二人一到,即將其隨從衛士繳械,然後將他倆押進屋來。
“德公、季公、健公,冤枉呀!冤枉!”黃權和蒙志被押進屋內,不斷鳴冤叫屈。
李宗仁將呂煥炎的信一把扔到地上,喝令黃、蒙二人過目,黃權、蒙志看過後,仍然叫冤枉!
“德公,呂煥炎雖派人來接洽,但我二人根本沒有接受呀,望你念我們跟隨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
“現在呂煥炎已經叛變,外邊謠言很多,都說你二人和他有勾結。此事影響軍心甚大,現在我為大局計,只好請你兩位受點委屈,暫時解除職務,去桂林休息。外面已預備好了汽車,就請你二人各指定一名隨從,即刻乘車赴桂林休息。”
說罷即命黃瑞華將黃權、蒙志押上汽車。上了汽車,黃權不禁嚎陶大哭,不知是他內心悔恨還是晦氣所致。如果他跟隨李明瑞或許不致於此罷,黃權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先後倒戈三次,由團長升旅長直升到師長之職,也弄了幾十萬塊錢,他的發跡遷升,全賴叛變所得,而他的滅亡告終,也由叛變所致,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矣!
卻說李宗仁以斷然處置扣押了黃權,蒙志後,楊騰輝直感到心驚肉跳,惶惶不可終日。目下,呂煥炎已公開通電叛桂投蔣,就任了廣西省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