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攻意見的,有正面佯攻,側面偷襲的,有引敵出城殲滅的。只有劉峙仍一言不發。白崇禧又問道:
“經扶兄,你對攻桐廬有何高見?”
“我以總指揮之意見為意見!”劉峙一句話,說得白崇禧和各軍、師長都笑了起來。
“經扶兄,我準備把攻取桐廬的任務交給你的第二師。”
白崇禧看著劉峙說道。
“是!”劉峙從座位站了起來,轉而又不放心地問道:“不知總指揮將我師置於正面還是左、右一翼?”
原來北伐以來,劉峙師多次擔任預備隊,沒有單獨打過硬仗。在武昌城下第三次攻堅時,蔣總司令以為吳佩孚的主力已被消滅,武昌城唾手可得,遂命令劉峙率部從後面趕到武昌城下參與攻城。準備在得手之後,任命劉峙為武漢衛戍司令,以發展自己的勢力。誰知劉峙在攻城中並不賣力,卻又異想天開要搶頭功,他發現葉挺獨立團進攻的地方戰鬥最激烈,估計獨立團已攻進武昌城內,他便打電話向右翼攻城軍司令陳可鈺報告,慌稱自己師的敢死隊在雞叫前就已攻入武昌城內。陳可鈺正為攻城受挫而焦慮,一聽劉峙報告第二師已攻入城,他不禁為之一喜,即令第十師和軍總預備隊第三十五團,隨第二師進城擴大戰果。誰知第三十五團行至長春觀附近,即遭敵火猛烈轟擊,損失慘重。陳可鈺派人察明,方知劉峙師並沒有攻入武昌城,只是為了爭功圖賞,竟大膽慌報軍情。四、七兩軍官兵,聽了無不義憤填膺,紛紛要求嚴懲劉峙。一向治軍嚴謹的副總參謀長白崇禧,聞知此事氣得髮指,他命人將劉峙押到總司令部來,問蔣總司令怎麼辦?沒想到蔣總司令只是哼了幾聲。便沒了下文,為了平息眾怒,他把劉峙由武昌帶到江西來,白崇禧對蔣總司令如此庇護嫡系將領,一直耿耿於懷。劉峙因有蔣總司令做靠山,自然不把這位廣西佬白崇禧放在眼裡。但是,現在蔣總司令遠在南昌,面對足智多謀的白崇禧,劉峙深怕有殺身之禍,因此不得不多問一句。
“正面和左、右翼都是你這一個師負責。”白崇禧說道。
“總指揮,敵軍可是五個精銳旅近兩萬人呀,我一個師怎玄對付得了呢?”劉峙一下慌了神,那聲音簡直比哭還要難聽。
“經扶兄,這可是你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啊,在武昌城下你不是想立首功嗎?現在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了。”白崇禧臉上帶著微笑,那笑容使人很難看出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
“總指揮,那……那……伯隆兄他們幹什麼啊?”劉峙越想越不對頭,準是白崇禧要出在武昌城下那一口氣了,他要借孫傳芳的刀來殺人,劉峙心裡害怕極了,他希望薛嶽出來幫他說說情。
“經扶兄,你不要擔心,我只要你在桐廬城外牽制敵軍,並非要你攻城奪地。”白崇禧見劉峙那模樣,不由得感到好笑,但為了戰局,他又不得不安撫劉峙,“我親率薛、嚴兩師和第二軍之譚道源師,從敵軍左翼向新登進行大迂迴包抄。”白崇禧指著地圖說道。“敵軍總司令孟昭月的司令部在新登,我軍直搗敵之總司令部,敵必不敢戀戰而逃,桐廬無需攻堅,而孫傳芳精銳的衛隊旅和段承澤旅都將變成甕中之鱉!”
軍、師長們見白崇禧提出這一異常大膽的軍事行動,無不感到驚駭,但又覺得這是一個冒險出奇制勝的好辦法,薛嶽首先表示贊成這個辦法,但卻頗感憂慮地說道:
“用遠距離迂迴包抄戰術,需要有良好的嚮導帶路方能有成功的把握。”
政治部主任潘宜之當即說道:“伯陵兄放心,浙江民眾非常支援我北伐軍,政治部已為各師各團物色了可靠的嚮導。”
會議結束,各師即按區分的任務行動,劉峙師在桐廬牽制敵軍主力,白崇禧率薛嶽、嚴重和譚道源三個師從敵左翼秘密遷回。四天後,嚴重師順利佔領新登,白崇禧隨後亦到達,不久,電臺即收到劉峙由桐廬發來的電報,報告敵軍於昨夜棄城逃離桐廬,他已率師進城。從桐廬退下來的大批敵軍,因後路突然被斷,皆逃跑不及,全部作了北伐軍的俘虜。
孫傳芳派來增援孟昭月的那個精銳衛隊旅,亦被包圍繳械,自旅長武銘以下無一漏網。白崇禧這一大迂迴戰術非常成功,浙軍司令孟昭月無法抵擋北伐軍的攻勢率殘部退往嘉興、松江去了。白崇禧佔領杭州,浙江戰事全部結束,東路軍總指揮何應欽率部由閩入浙,蕩平浙東,與白崇禧在杭州勝利會師。
“健生兄,杭州的雪景甚為奇美,我們何不去踏雪賞景,飽覽西湖風光?”
浙江省署,現在成了北伐軍東路軍的總指揮部,何應欽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