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大總統也有我一份。因此,我去海南不但不會‘吃谷種’,而且是有本有利的!”陳濟棠在海南經營他的“買賣”,宋子文也不忘當日借宅“藏嬌”之恩,慷慨地把存在香港準備建立稅警總團的一批美械裝備悉數送給了陳濟棠。陳濟棠白手起家,一下子建立了一支七萬多人的武裝部隊,正在頗為得意的時候,忽接行政院長何應欽電報,請他即日來廣州,陪同閻錫山去桂林促駕。陳濟棠琢磨了一陣子,認為李宗仁目下來粵,對自己弊大於利。因為鑑於過去陳與李、白割據西南的反蔣歷史,蔣介石必定對此極為警惕,並從中進行破壞。以陳甫到海南,一切都正處於開張的局面,地位還極不穩固,且廣東省主席薛嶽又是陳誠的人,蔣介石石廣東握有相當實力,他們可以不費很大勁便能將他趕走。為此,自己那一百五十萬元港幣豈不全部下水了?到時候,不僅無利可圖,連“谷種”也沒得吃的了,那就豈不維周兄說的要“蝕大本”啦?因此,他不願李宗仁此時下廣州主政。而且,他也怕李、白的桂系部隊最後退到海南島,喧賓奪主——不僅那一百五十萬元港幣替桂系買了這塊地盤,而且未來的大總統也就沒份了,他又將變成一個富裕的寓公!但是,畢竟他和李、白共過幾年患難,還有一些感情,他希望李、白能以廣西為最後立足點,遮蔽海南,從而使他的勢力由海南延伸到整個廣東,重演兩廣聯合、割據西南的那永遠值得回憶和追尋的一幕。
“德公,老蔣的話信不得,你現在千萬不要下廣州!”陳濟棠把水煙壺上的圓筒形菸斗拔高一小段,吹掉菸灰,又塞上一小團菸絲,小聲對李宗仁說道,“閻老西是幫老蔣做說客來的,老奸巨猾,油嘴滑舌,他的話半句都信不得,我們是老朋友了,我有一句說一句,德公在桂林組織政府,不同樣可以號召西南嗎?老蔣搞臺灣,我們兩廣搞海南,進退自如,何必現在到廣州去受制於人呢!”
“伯南兄言之有理!”李宗仁本來就對去廣州持觀望態度,經陳濟棠如此一說,他更對去廣州不感興趣了。
“啦,德公,我做夢都離不開民國二十年到二十五年那段時間啊!”陳濟棠慢悠悠地抽著他的水煙壺,沉浸到他當“南粵王”的那段美好日子中去了。
“歷史,又將把兩廣緊緊地拉在一起啦!”李宗仁劃江而治的幻想破滅後,便重溫起兩廣割據的美夢來了,正好與陳濟棠一拍即合,兩人談得十分投機。最後,李宗仁叮囑陳好生經略海南,陳則叮囑李目下千萬不可去廣州。回到“桂廬”,閻錫山忙問陳濟棠:
“伯南兄說得如何?”
“難,難!”陳濟棠將他的水煙壺往茶几上一放,把個頭直搖得象貨郎鼓一般。“李代總統說,只要蔣先生不出國,他就不下廣州。嗨,伯川兄,我嘴皮都說得磨起泡啦,一點也沒用啊!”
閻錫山和朱家驊聽了,急得直皺眉頭,閻錫山又問道:
“依伯南兄之見,李代總統對下廣州難道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嗎?”
“不信,你們下午當面和他談啊!”陳濟掌沒好氣地說道。
中午稍事休息,下午,閻錫山、朱家驊和陳濟棠一道去拜見李宗仁代總統。閻錫山從皮包裡摸出蔣介石答覆李宗仁要求的函件,說道:
“德鄰兄,蔣先生已同意將一切權力交出,他五年之內,絕不問政治,希望你儘快赴廣州主持軍國大計。”
李宗仁接過蔣介石的覆函,逐一看了下去。“一、總統職權既由李氏行使,則關於軍政人事,代總統依據憲法有自自調整之權,任何人不能違反;
二、前在職時,為使國家財富免於共產黨之劫持,曾下令將國庫所存金銀轉移安全地點;引退之後,未嘗再行與聞。一切出納收支皆依常規進行,財政部及中央銀行簿冊俱在,儘可稽考。任何人亦不能無理干涉,妄支分文;
三、美援軍械之儲存及分配,為國防部之職責。引退之後,無權過問,簿冊羅列,亦可查考。至於槍械由臺運回,此乃政府之許可權,應由政府自行處理;
四、國家軍隊由國防部指揮調遣,凡違反命令者應受國法之懲處,皆為當然之事;
五、非常委員會之成立,為四月二十二日杭州會談所決定。當時李代總統曾經參與,_巨共同商討其大綱,迄未表示反對之意。今李既欲打消原議,彼自可請中常會複議。惟民主政治為政黨政治,黨員對黨有遵守決議之責任;黨對黨員之政治主張有約束之權利,此乃政黨政治之常軌,與訓政時期以黨御政者,自不可混為一談。“
李宗仁的要求六條,而蔣介石的答覆卻只有五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