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修一處宮殿就是。對,權且稱為丹陽宮吧。不過數月,即可建成。”
“如今變亂四起,民怨沸騰,此時強徵民夫,若激發民變,豈不雪上加霜。”
“無妨,選一忠心耿耿的大將督建,自然無事。”
蕭娘娘被觸動靈機:“就命宇文化及督建丹陽宮如何?”
楊廣急於再與袁寶兒親近,未加思索:“就依梓童。”而且,楊廣為圖清靜,就著蕭娘娘代為傳旨。
少頃,宇文化及被蕭娘娘召見,當聽到命自己去督建丹陽宮,宇文化及大吃一驚,再三固辭:“娘娘千歲,按說萬歲旨意末將只能遵命,只是眼下叛賊逼近江都,末將不在萬歲身邊實難放心,建康之行還當另派他人為宜。”
“聖旨焉能更改,保護聖駕自有元將軍。你無需多講,速去準備,至遲三日後必須起程。”蕭娘娘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一口回絕。
宇文化及回到住處,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明擺著這是蕭娘娘要奪他兵權,這一走地位一落千丈不說,怕是永無出頭之日。再一想,楊廣連讓自己見一面都不肯,而讓蕭娘娘擋駕,說明對自己已是恩斷義絕,那麼就難保在失去兵權後蕭娘娘對自己下手。宇文化及越想越怕,騰地從床上坐起,心中發誓:不!決不能引頸等死。他首先想到了元禮,認為很有必要先在元禮與蕭娘娘之間打個楔子。他搶先一步見到了元禮,這確是他的高明處。
宇文化及給元禮當頭一炮:“元兄,你大禍臨頭了!”
元禮發懵:“但不知禍從何來?”
“投毒事發,你故意絆倒下人之事敗露,萬歲與娘娘要對你我下手了。”
“你,你是如何得知?”
“愚弟在萬歲身邊安有耳目,他們要分而治之,先削我兵權,再收拾你。”
元禮覺得脖頸後直冒涼風:“此話當真?”
“信不信由你,元兄,好自為之吧。”宇文化及點到為止,不再多說,抽身去了。
元禮獨自彷徨,在房中苦思對策之際,劉安前來宣召,蕭娘娘要他即刻前往。元禮神色不安地步入蕭娘娘寢宮,跪倒參拜鳳駕。
蕭娘娘倒是和顏悅色:“元將軍到了,賜坐。”
元禮誠惶誠恐:“娘娘千歲,有何懿旨?”
“元禮,萬歲待你如何?”蕭娘娘且先發問。
“天高地厚,恩重如山。”
“好!”蕭娘娘正色說,“如今萬歲要委你重任,宇文化及被差往建康督建丹陽宮,這左衛大將軍之職由你兼任,十萬禁軍統歸你管轄。可以說,萬歲與我的安危,是繫於你一身了。”
元禮一聽果如宇文化及所說,既高興又擔心,只得假意推辭:“只恐末將難以勝任。”
“聖上與我信任,你只管上任就是。”
“末將深荷聖恩,定當不負厚望,憚精竭慮報效。”元禮權且應承。
返回的路上,元禮依然拿不定主意,是聽信宇文化及呢還是聽信蕭娘孃的話語呢?當他回到住處方知,自己的部下已是鬧得沸沸揚揚了。原來,宇文化及已將遷都建康之風放了出去。十萬禁軍無論左右,皆為豫陝人氏,離家日久本已思鄉,聽宇文化及煽動性地一說,焉能不群情鼎沸。都道是遷都後再無還家之日,將士們紛紛口吐怨言,都發誓寧死不去建康。親信把詳情告知,元禮聽了,心中不免惶悚。宇文化及他會順利交出兵權嗎?即使交與自己,這十萬禁軍軍心已亂,自己又焉能控制?他思忖再三,終於想出一個好主意。因為形勢緊迫,元禮立即又去求見蕭娘娘。
元禮叩拜後,開門見山便說:“娘娘,禁軍將士離家日久,思鄉之情甚切。迷樓內笙歌悅耳,佳麗如雲,青壯兵勇怎不眼熱。更兼宇文化及蠱惑,軍心浮動,已呈亂象。為安軍心,確保大局,請萬歲將宮女放配與禁軍將士,以免不測事件發生。”
蕭娘娘感到形勢緊急迫在眉睫,又將楊廣從袁寶兒房中請出,把元禮之意奏明。
楊廣聽後頗為不悅:“怎麼,事情竟到了這般程度,非要從朕的宮女上打主意?”
蕭娘娘勸道:“萬名宮女算得什麼,危難之際,且先放配,待國勢穩定,再選十萬八萬又有何難?”
楊廣猶自捨不得從自己身上割肉,尚在思忖,屯衛將軍獨孤盛闖宮來見。這獨孤盛乃獨孤皇后遠侄,蕭娘娘為確保楊廣安全,特地把他從千牛之職提拔上來,讓其看守迷樓外城四門。他的到來,使蕭娘娘大驚:“獨孤將軍,莫非有變?”
獨孤盛回奏:“據報,禁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