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塵笑了笑:“唐哥,以後R市的事情,你就交給我吧。”
“R市可是我唐氏的老家,交給你?”
“唐哥信不過我。”
“我唐羽從不信任何人。”
林舒塵彎起唇角:“唐哥,你忘了,R市也是我的老家。”
“呵呵,好一顆赤子之心。”唐羽大笑起來,忽然又正色道:“見過江皓川了?”
林舒塵沒做聲響。唐羽回過頭去看他,眼裡頗有深意。
“地痞流氓一個,說他幹嘛。”林舒塵冷靜地看著唐羽的眼睛。
唐羽收回銳利的目光。
“好,那就把R市的事情交給你。”他說,過了一會兒又想起什麼似地,從衣服裡取出一個信封袋,遞給林舒塵。
“是唐彥秋帶過來的,說是青焰當家的傳代信物,段毓風現在肯定是不能再戴了,反正你之後要收了青焰,再拿了這個,幾乎名正言順。”
林舒塵接過信封,從裡面倒出兩枚銀戒指。他將其中一枚龍紋銀戒拿起,悠然道:“唐哥,你忘了,林雲過去是青焰的當家,這枚戒指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林舒塵將戒指戴在中指上,舉到陽光下,看著古樸的銀色閃爍。
“江哥,有好幾個場子的錢收不上來,他們氣勢囂張,說有了新的靠山。”小周剃著平頭,一臉憤憤的神色。
新的靠山?江皓川掠起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睛。想不到在R市居然還有人公然敢對青焰叫囂。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邊什麼來頭,查清楚沒?”
“江哥,是林舒塵。”
江皓川臉色一沉。
是你?
林舒塵,開始了嗎?我身上的罪,只有你最有資格給予懲罰,所以你要開始了嗎?你的懲罰。
江皓川苦澀地笑了笑。
曾經瓷一樣精緻脆弱的少年在歲月深處望著他。
凌晨時分,夜正深濃,R市已經完全陷入了沉睡,然而在白夜,一切才剛剛開始。白夜,顧名
思義,不夜之地。
江皓川坐在大廳裡,面前一杯烈酒,周圍是整整齊齊穿著黑西裝的青焰弟兄。
“林兄弟,近來可好?”江皓川正色道。
對面暗紅色的沙發裡,林舒塵一臉風輕雲淡的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睛深處冷得像冰,利得像刀。右手握著酒杯,身後是一排□般健碩的男人。
“江哥真客氣,託江哥的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江哥在R市混了這麼多年,經驗必定了得。小弟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的地方,還請江哥多多指教。”林舒塵左手託著秀美的頭顱,笑眼看向江皓川,纖長的手指上赫然一枚龍紋戒指。
看著那枚曾經象徵著他自由的戒指,江皓川忽然有種宿命的感覺。
“哪裡哪裡,日後江某還要林兄弟多承讓幾分。”江皓川不動聲色地說道,將酒杯舉起。
“乾杯!”
清脆的聲響,林舒塵的手觸到江皓川握著酒杯的手指,明顯地感到他顫抖了一下。
“林兄弟,反正都帶了人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怎麼樣?”江皓川說著把一大瓶烈酒敲在桌上。
林舒塵勾唇一笑,神色淡然。
“江哥盛情,小弟我又怎能推辭。”
“江某不喜歡白夜這地方,沒想到林兄弟卻是常客。”江皓川喝著酒,並不看林舒塵。
“白夜可是個好地方啊,江哥不來,不知道錯過多少有趣的事情。”林舒塵優雅地牽起唇角。
“聽說林兄弟後面是唐羽?”
“江哥是說唐哥吧。”
“看來你唐哥很照顧你。”江皓川看著林舒塵的眼睛。
“那是,唐哥總是無微不至。”林舒塵眼中含著深意的譏笑。
“那就好。”
“江哥還真跟我親哥似的,這樣關心我。”
幾圈下來,酒瓶已經見底,又換上來一瓶。江皓川覺得頭有些暈,今天是喝狠了。
對面林舒塵,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烏黑的眼眸也有些水色迷離。他半仰著頭靠在沙發上,閉起了秀麗的眼睛。酒精導致的潮紅沿著他修長的脖頸一路蔓延下,直至襯衫的衣領裡。
“現在R市的日子越來越難過,江某不容易,望林兄弟今後手下留情。”江皓川又倒了一杯酒,卻看見林舒塵倏然接近的臉龐。
他深黑的眸子直直地刺進江皓川的內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