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每一個動作,完全把加嵐的風采展現得淋漓盡致,陸澤銘漸漸看得入神,不由得覺得痴迷。可是在話劇的最後,陸澤銘他去卻敏銳地發現了夏木的情緒不對勁,清晰地聽見夏木哽咽地念出臺詞,然後臺上身著白色長衫的人轉過頭,臉上留下的淚就像滾燙的熱水,一瞬間燙傷了心。
話劇演員謝幕後,夏木被人失魂落魄地帶走了,陸澤銘看著夏木的背影一個心痛,身體已經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連忙追了上去。
夏木被齊盛叫住的時候,腦子裡恍恍惚惚的,也搞不清楚是誰在叫他,單純只是循著聲音回頭,夏木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但是誰又會在乎呢,於是夏木帶著滿是淚痕的臉轉過身來,他覺得對方有點眼熟,但是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夏木卻也看不清到底是誰,夏木只是覺得自己現在身體裡空空的,心也空空的,就好像整個人都飄在半空無處安放。
齊盛一臉擔憂地看著夏木,聲音帶著點擔憂輕聲問著到底怎麼了,夏木聽著聲音才總算辨別出來這是舍友,當下放下心來,起碼自己不會嚇到陌生人了,夏木的腦子有點遲鈍,反應了半天卻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齊盛的問題,總不能和他說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昨天被你們瘋狂得討論,而且那個男人就要結婚了。夏木想到“結婚”就感覺心痛,自嘲地扯扯嘴角,自己,果然是玩不起啊。只是有個人曾經對你好過,你就這麼念念不忘,所以,現在活該心痛。
於是夏木只能輕輕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事,似乎齊盛也手足無措,所以兩個熱就這麼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彼此,夏木正想抬頭對齊盛說讓他回去吧自己想靜一靜,卻突然看見走廊盡頭的拐角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夏木的腦中一片空白,他已經不再顧及面子或是齊盛詫異的表情,等到自己反應過來時,手上的玫瑰花被扔掉,夏木向齊盛跑過去然後緊緊抱住了他。
夏木把頭緊緊埋在齊盛的懷裡,心裡卑微又苦澀,他在心裡祈求,陸澤銘請你給我留下最後的一點尊嚴,我這副為你了失魂落魄的樣子請你別看,所以,陸澤銘,請你別再靠近,靜靜走開吧。讓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
可是事情往往不會隨人願,相反的,在寂靜幾秒之後,夏木看見的是男人暴怒的臉,原本緊緊擁抱的兩個人被大力扯開,夏木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見被陸澤銘打到在地的齊盛捂著臉躺在地上,夏木覺得自己像是被陸澤銘當眾甩了一巴掌一樣痛苦,用力推讓著,“陸澤銘你幹什麼!”然後便要衝上前去看看齊盛的傷勢,但是男人卻發狠地使勁抓著夏木的胳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陸澤銘努力壓了壓怒火,渾身上下都像是隨時要迸發出火焰,警告似的說,“夏木你別逼我。”
夏木被陸澤銘的疾聲厲色嚇得打了一個寒戰,陸澤銘的臉和四年前的場景迅速重合在一起,夏木痛苦地蹲在地上,眼淚打溼了他的袖子。陸澤銘沉著眼神看著地上的齊盛,而齊盛同樣也用探究的目光看著陸澤銘,他不明白夏木為什麼看見這個男人反應這麼大,但是他卻看見,夏木捂著臉低聲地痛哭。齊盛一臉的怒氣就要爆發,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忍著臉上的疼痛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猛地抓住了夏木的另一隻手,對陸澤銘說“你放開夏木!”
“放開?”陸澤銘一邊笑著一邊緩步往前走,像是聽見世界上最好笑地事情。夏木擔憂的看著齊盛,跪在地上伸出手無力地拽著陸澤銘的袖子,小聲地懇求著,“求求你,求求你,別……”陸澤銘看著夏木滿是淚痕的臉,心疼得身體就像要被撕裂,但是聽見夏木幫齊盛求情,不由得更加怒火中燒,陸澤銘兇狠地甩開了夏木拉著自己袖子的手,走到齊盛對面,盯著齊盛同樣冒著火焰的雙眼,淡淡地說“你做夢。”
齊盛顯然也被陸澤銘的話激怒了,但是剛才被打得一下實在太狠,動作明顯得有點力不從心。
陸澤銘顯然不想再跟齊盛廢話,轉身直接拉了夏木的手,“跟我走。”
齊盛眼睛裡露出不甘的神色,但是夏木卻輕輕擦了擦眼淚撒開他的手安慰似的說,“沒關係的……你,放心……”然後被陸澤銘拖著走遠了。
齊盛看著夏木離開的背影有一瞬間的怔愣,但隨即他心裡就瞭然了,一系列的畫面全都連在一起,操場上陸澤銘一臉緊張地抱著夏木去醫務室,同學聚會他的不請自來,大家討論陸澤銘的婚事時夏木的沉默……齊盛痛苦地捶著地板,原來,他才是最大的傻瓜。
夏木顯然沒有從剛才陸澤銘暴怒的情緒中走出來,似乎被嚇到了,此刻完全像個木偶一樣任由著陸澤銘拖著他往前走,陸澤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