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禹童信守諾言,接下來真的把李遠抱去浴室幫他洗澡,自己也順便洗一洗。其實鄒禹童一回來就洗過一次,但這次顯然不是光為了洗澡這麼簡單。
泡在溫暖的水裡,李遠才恍然大悟,明白那“補一補”是什麼意思,提腿就要踢過去,被鄒禹童輕鬆攔下,將他拖進懷裡按在腰上。
火熱的柱狀物抵在臀部,來不及開口叱喝就被硬生生剖開身體,李遠皺眉低咒:“該死!”
還是努力放鬆了身體,迎接屬於鄒禹童的狂熱。
“遠遠,我想死你了。”
如暴風驟雨的兇猛,每一次挺入都要把李遠衝破成四分五裂一般,手指掐著李遠的腰,要把他折斷成兩半。
“我好想把你吃掉,好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再也無所顧忌,因為這一句話,李遠圈住了鄒禹童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吻,放縱自己去接納他,奮不顧身,甘願沉淪在這似乎是愛情的漩渦裡。
因為有期待,才有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第6章
把年輕當做資本,縱情縱慾,大膽揮霍,即使老來氣血兩虛,孤獨無依,也極為豪邁地說一句:“我曾經也是猛男呢。”這種濫情的生活不適合李遠,對他來說,愛情應該從一而終,至死不渝。
猖狂地說什麼只在乎曾經擁有而放縱自己為所欲為,他最討厭那一類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個速度的男人。既然開始了一段戀情,他就決定將自己的一生都賭在上面,或者白首偕老,或者魂斷於此。
儘管與鄒禹童開始得突然,儘管他們的性生活不那麼和諧,但他喜歡鄒禹童,想要與他相依一生。
只是膠在記憶深處的陰暗,揮不掉也趕不走,一層一層如波浪漾開,擴散到靈魂更深處,幾乎將他淹沒。他沒有辦法理智面對不堪的往事,比以前更加慌於逃避性事,如果感覺不到鄒禹童對他的愛意,他會由頭至尾一直處於半硬狀態。
鄒禹童頹喪地倒在他身上,憤懣道:“遠遠,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大?”
“再大我會被你送上西天。”
“但是你都沒有射!”血淋淋的控訴。
“因為我還不想要啊。”
“噢,知道了,那我下次選你發情的時候跟你做。”
兩個人在一起為什麼一定要做愛?
李遠甚是苦惱,曾經是不情願違反人倫做承受者,而今是因為每一次做愛會產生巨大的罪惡感。不做足前戲,不讓他暫時忘記過去,他會控制不住模糊掉身上的人影,想到過去那種被凌辱的恐懼,甚至覺得做愛是一件多麼骯髒的事情。
於是依偎在鄒禹童的懷裡,他就會問:“我們可不可以單純的抱在一起,什麼也不做。”
“什麼是‘單純的抱在一起’?”鄒禹童的美目射出狹促。
“不做其他事情,兩個人安安靜靜一起睡覺。”
“那我忍不住,可不可以親你的嘴巴。”
“只能親一小會。”
“鼻子呢?”
“也可以。”
“眼睛呢?”
“嗯。”
“可以撫摸嗎?不摸我睡不著。”
“那好吧。”
“不小心把你摸到站起來了,可以幫你解決嗎?”
“鄒禹童你耍我是吧!”
“我不耍你,我幫你解決,但幫你解決後,我可能會站起來,你會把你的身體借我用一下嗎?”
“……”
“遠遠,你可不能忘恩負義,我之前有幫你解決,而且不做愛我會死的啦!”
先不說“死”用在這裡多麼沉重,光是想到讓一個血管裡湧動著岩漿的熱血男兒來禁慾就有夠殘酷了,不是人人都像他,覺得自慰會比真槍實彈要舒服。
最終還是妥協了,做愛之前推脫一番,推不掉就認命地嘆一口氣,乖乖的被押上床。
也想過要把那可怖的心事都告訴鄒禹童,戀人之間應該互相坦誠,李遠總覺得藏著掖著,就是對不起對方。
其實誰都得有點秘密,完完全全暴露自己的隱私,就跟脫光了衣服站大街上,有可能連尊嚴一併泯滅。
李遠是個死心眼的人,非要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說給鄒禹童聽,可是一張嘴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磨磨蹭蹭,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邁向前去:“禹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男人從雜誌裡抬起頭,眼睛閃出狼眸一樣的綠光:“怎麼,你想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