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洪亮的通報:“江團長,胡司令說了,非您不可,請您速回司令部!”
江韶年回頭瞅了瞅自家寶貝,頗為為難。阮陌尋知道這是個機會,暗地裡捏了江韶矽一把,當做暗示。江韶矽十分配合,當即說道:“哥,正事要緊,我和三…三少爺說一會兒話就睡了,你不用擔心我。”
江韶年冷冷的掃了阮陌尋一眼,似是給了對方一個警告,便跟著士兵走了。
人前腳剛走,阮陌尋一把就抓住了江韶矽的雙手:“五弟,他真是你親哥啊?”
江韶矽甩開阮陌尋的手,往後一癱,抬腳蹬了蹬阮三爺:“先別管這個。哎,三哥,我想吃西點,就咱們上回去的那家,那兒不是還有個洋妞兒的麼,大鼻子藍眼睛長得奇怪極了。還有我賭的那匹馬,後來怎麼樣了啊,到底贏沒贏,你讓張卿光悠著點兒,敢讓我知道他糊弄我的錢,我可要找他算賬的!”
阮陌尋點頭如搗蒜:“放心放心,張卿光跟咱們交情好,決計不會貪咱們的錢,我回頭給你問問,興許是賭輸了,不然怎麼不聽他再提起?”
江韶矽白了老三一眼:“怎麼可能,我賭運很好的。”
阮陌尋把周佟喚了進來,吩咐了幾句,周佟拿著錢巴巴的給五少爺買蛋糕去了。
這一天猶如放風,阮家人很快知道江韶年被召回司令部,阮富山什麼也不做了,跳上汽車就往醫院趕,進了病房就抱著養子哭:“韶矽啊,爸爸終於見著你了。”
江韶矽拍著養父肥胖的身子,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阮富山是愛他的,這一點他已經確信無疑,他完全可以相信阮富山為了他願意散盡家財。他對阮富山也有心軟的時刻,儘管他曾經夥同別人毀了阮富山一生的心血。
離出院的日子越近,他越覺得一切皆為虛幻,走出這扇門,他就跟阮家再無瓜葛,恐怕再沒有人喚他一聲阮五少爺了。
阮富山捨不得放開養子,聲淚俱下的勸說:“韶矽,你就這樣捨得扔下爸爸不管麼,我待你這樣好,你就要跟別人走了麼。爸爸想好了,只要你留下,我可以連你哥哥一起當兒子養。”
江韶矽嘆了一口氣:“父親,這話千萬不要讓他聽到,否則他要生氣的。”
阮富山轉念一想,也對,江韶年哪會讓他佔了便宜。
江韶矽下巴抵著阮富山的肩頭,輕聲說道:“父親,對不起,我騙了您。”
阮富山老淚縱橫,老三趕緊遞了帕子給他,他拿過擦了一把臉,又把江韶矽摟在懷裡:“爸爸說過,你進了阮家的門,以前的事我不會計較。韶矽,你可是給我敬過茶,給祖宗牌位磕過頭的。”
江韶矽沒有做聲,他去意已決,此刻阮富山搬出千種萬種的理由他都付之一笑,再去費口舌也是徒勞,不如默然以對。
阮富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切的問道:“韶矽,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責怪過爸爸,所以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就要走。”
江韶矽不由一怔:“恩?”
阮富山揮了揮手趕阮陌尋出去,這才開口:“就是杜老闆那件事。”
江韶矽表情一沉,偏過頭去,他實在不願想起這往事,阮富山唯一做錯的,就是曾經把他送給了杜靖棠。可他已經讓阮富山付出了代價,這事就算扯平了,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已經誰也不欠誰了,不必再提。”
阮富山還想再說,可瞧著江韶矽一副決絕的模樣,心知對方心意堅決,不由黯然,心底似被瞬間抽空了一般,很是傷心。
末了,他說:“你大哥就快結婚了,到時候你要來啊。”
江韶矽回過頭來,平靜如水的望著阮富山,這個老男人對他視如己出,傾盡感情,他卻給這男人找盡了麻煩,為其平添許多無妄之災,若沒有他,阮家不至於有今日今時,連家財都差點守不住。而今,在他即將離去之際,他終是又喚了一聲:“父親。”
阮富山剛擦乾的臉,又被淚浸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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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新 生 活 】 。。。
胡萬七趴在桌前自己捲了一隻菸捲,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爾後伸手遞給江韶年:“來一支?”
這是司令親手卷的,江韶年很識相的接過,握在手裡卻沒有點燃,畢恭畢敬的站在胡萬七面前。
胡萬七指了指沙發,江韶年順從的坐下了。他仔細的看了看這個讓他又愛又頭疼的江團長,不禁感嘆:“你恐怕是胡家軍裡最年輕的團長了吧。”
江韶年微微頷首:“這都要歸功於司令的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