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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我肩膀笑:“不過也無所謂,今夜之後就各奔東西。”
又說:“以前共事,總覺得你太過認真,不過現在覺得還是不錯的。”
他閃過身,廖啟望靜靜立在拐角處。
我有些困窘,但想在此人面前早就丟過面子,於是坦然道:“你好。”
他站在我身側,低聲道:“原來你喜歡薛靄明。”
他上下打量我:“藏得很深。”
我背倚著玻璃幕牆:“哪有。那時候小,最開始是她對我動心,不過感情可能類似對一件禮物一般。我後知後覺,等發現時自己也陷了進去。”
我想起陳舊往事,說:“其實最開始不是愛,而是心疼。”
廖啟望挑眉:“心疼?”
我點頭:“因為了解而心疼。她是長姐,要撐起場面。弟妹年紀小,母親性格懦弱。她很驕傲,幾乎滲透到骨髓的驕傲。她很健談,天文地理都知曉,歐洲上層貴族禮儀從會坐時便開始學習,幾乎成為一種本能。”
我說:“她的出身,你明白的,表面開朗其實最小心謹慎,周圍多的是阿諛奉承之徒,就怕被人利用。她情商智商又都很高,聽幾句話便能判斷善意惡意,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儘量隱藏自己的蔑視,表現自己的高貴隨和,但卻總也忍不住的矛盾性格。
“那時約會,很多時候都在她書房或者辦公室。經常晚上三四點還在工作。她其實很累,既照顧親弟妹,還要維持家庭和睦的光輝形象,還要與父親的別的子女鬥爭,脾氣很暴躁。所以她喜歡一個人,總是既蔑視那個人又忍不住自己的感情,常常自己矛盾到不行。”
廖啟望說:“你真的很瞭解她。”
我點頭:“是啊,不過都過去了。”
我想起以前,笑著感慨:“她這點確實與你很相像。”
廖啟望皺眉,直直凝視我:“哪一點?”
我說的太過順嘴:“都很驕傲,也都極度沒有安全感。矛盾到不行。所以我看著,有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心疼。”
廖啟望視線夾雜諸多我看不懂的東西,“心疼?你的意思是,你心疼我?”
我嘎然止聲,瞬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我低下頭,臉上騰地燒了起來,我緊張退後一步:“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抱歉,我失言,很抱歉。”
廖啟望並未接著追問,他亦退後一步,沉默離去。
我感覺自己頭髮根根都要顫慄起來:嘴快!叫你嘴快!這都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此後到散場,我都只保持得體微笑不敢再多言,除了照拂滿場飛的赫連,便獨自坐在角落聽爵士樂隊的優雅曲目。
薩克斯手顯然很滿意我的欣賞水準,特意對著我吹了一首回家的小路。
大家各取所需心滿意足散場,我在樓下將滿臉通紅,裝乖賣萌的赫連包裹嚴實,透過玻璃見蕭安瀟灑上了另一款高階轎車,心中暗自敬佩:常勝不倒,豔幟長飄,活得真是灑脫。
我倆相互攙扶回隔壁另一間公司預定的酒店。廖啟望的座駕從我身側滑行而過。
已經下雪了。寒涼雪花夾雜海風撲面,冷冽異常,卻讓人心情頓時冷靜。
咖啡終究還是沒有送出去。
☆、第十五章
豈料第二天大雪鋪天蓋地,霧茫茫一片。飛機停航,高速封閉,我與赫連困在酒店,成天相對無言。
蔡邵雍電話響起:“聚會結束了麼?”
我答:“早結束了。但是雪太大了,我倆走不掉,只好呆在酒店發黴。”
他說:“找個消遣。”
我笑:“是,兩個人玩21點,他輸得當掉內褲給我。現在我罰他到樓下給我買咖啡壺。”
蔡邵雍被我逗笑,說:“每次聽你說話,都很快樂。人都想跟快樂的人靠近一點。”
我說:“是啊。幸虧公司沒有發掘我的幽默潛質,不然一樣壓榨乾淨。”
蔡邵雍笑:“我想還是我自己獨自欣賞這一點好。”
我合約有兩年即將解除,並且不會再續約。目前炒作是惡意透支將來。美妮姐心知肚明,她將蕭安顧家好男人形象保護的很好,廣告都不許他亂接,而我幾乎都可代言拖把,典型的殺雞取蛋模式。
我看著窗外白茫茫鵝毛大雪:“你在哪?”
他說:“剛從山區考察工廠回來。”
他安靜講述:“種植名貴藥材。先下飛機,坐汽車轉道小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