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音響給搬來了,在果園旁邊哇啦哇啦放著歌。
一首一首的歌,Beyond的,周華健的,王傑的,都是九十年代老歌。這一輩的人個個都會唱,一邊勞動一邊哼歌。
“這些年你好不好,好像瘦了……”
音響裡傳出沙啞粗糲的男聲,透著一股子悲涼的味道,滄桑中又透著希望,像一隻粗糲的大手掌摸到心口,撥弄人的心絃。
“有沒有我不重要,遠遠想著你也好。
離開你其實我不見得過得比你快樂!
明明我就是你的,你的權利我還留著!
我很認真改變自己努力活著;
面對人前人後的苛責,我還在等……”
邵鈞在歌聲中發怔。他看見羅強從樹坑裡抬起頭,靜靜地聽歌,腰桿挺直,像荒原上的一棵樹。
羅強慢慢走過去,站在音響前,按下暫停,再回放,一遍一遍地,不停地重放那首歌……
“或許你會笑我怎麼會如此愚蠢;
難道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讓我重生!
你知道我就是這種人,你認識的我就是這麼單純。
其實我不見得過得比你快樂!
我不懂怎麼割捨,只想把你留著!
我很認真改變自己努力活著;
面對人前人後的苛責,努力活著……”
……
中午食堂用過飯,午後的陽光下,邵鈞的視線追隨著羅強,看著羅強向小馬警官打過報告,一個人去了醫務室。
羅強自從在紀委專案組手底下過了一趟鬼門關,腿就不太好,那一陣子幾乎天天跑醫務室。既然沒判死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呢,還要熬好多年。羅老二也不是自暴自棄胡混日子的人,心裡拿捏得有數,進行恢復性治療很積極,成天找監區的大夫給他開藥,磁療,按摩。
邵鈞看到羅強慢悠悠地從醫務室出來。羅強的腿走路早沒問題了,也能跑能跳能折騰,就是秋天雨季陰冷天氣快要來的時候,關節耐不住潮,夜裡睡覺疼。
邵鈞止不住地回憶起羅強自首前兩人最後一次親密,羅強把頭靠在他懷裡,那時候該有多麼痛苦。
羅強最苦、最難�